御史台已经有公函到了晋王府,正因为案子牵涉到皇家,身为储君的李治为避嫌,自是不好坐堂听审,父皇在这一方面要求甚严,只差长孙无忌督察,由三司独立会审,这样也好,反正案情公开,辩机和尚已拿至御史台,御史大夫素来机警严明,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他辩机不开口了,也省得老三李恪去捣乱。
想到吴王李恪,李治仍是不敢大意,御史台李恪是不敢公开去打探了,难保他不会去父皇面前乱鼓惑,父皇向来对高阳宠爱有加,可千万别让他花言巧语脱了干系。
李治费尽心思将案子移交至御史台,原也不是只针对高阳,大半还是要借高阳之事将李恪牵入,最好便是让他没了在父皇跟前说话的机会,不得已去四下活动,间接或直接干涉到御史台办案更好,只要舅舅长孙无忌能抓了他的把柄,到时候,不用自己去添油加醋,父皇面前也须叫他李恪吃不了兜着走。
心下思定,李治急匆匆唤人备马,起驾直奔宫中,去探父皇,武媚那边厢这两日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因小失大。
李治情知机会难得,自是上上下下忙个不停,王二却是悠然自得一身轻松,高阳一案跟他也没甚干系,谁爱忙谁忙去,他才懒得去理会,有这工夫还不如多往冯宾茹跟前凑凑,就算急切间伊人芳心难获,便是瞅准机会有意无意揩了两把,也足以**聊胜于无。
倒是那任仁瑷着实可恨,往日在镇国府吧,还常嘻嘻哈哈与自己调笑打闹,时不时嘴里指间轻薄几下,现在可好,居然一本正经起来,便想摸上一摸也难,更别说进房圆梦了。
王二想起来牙根心思齐痒痒。
却是冤枉了任仁瑷,现如今过了府便是女主人,自不能再像在镇国府那搬轻佻,何况当着频儿、小昭的面,总得拿出几大姐的姿态,没的让小的笑话了,至于这几日,倒是身子上有些不方便,又不好对王二这愣小子明言,到了夜里,纵使心有纵有万般想法,也只得板起脸孔自作严肃。
王二在家中与四女混了两日,每每到了关键之处总不能尽性,不免有些乏味,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一个人信步走上街头,行了一会儿却不知去哪好,晋王府自是不能去,料来太子爷正是忙时,多半是进宫伺候皇上去了,就算是在府中估计也没空答理自己,还是去军营转转算了。
王二策马来至营中,却发现赵更年等人均已外出,不知是不是因高阳公主一事,尽数被太子爷打发出去收探消息了。
可真是不巧,王二怏怏拨转马首,出了大营,几无目的地在街上溜哒着,眼无定视无聊地四下乱瞧着。
正行间,一名小校模样人影从视线中闪过,王二并不在意,这长安城里时有军士穿过,也无甚出奇,又行了几步,才感到有些不对劲,直觉那小校有些眼熟,顺着方向紧赶几步,当那小校背影再次进入眼中时,王二越发肯定此人是旧相识,但绝对不是超乘军的属下。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王二有心打马追上前去看个究竟,却见那小校脚底加快躲躲闪闪,看来有所察觉存心要避开王二了,王二起了好奇心,干脆不紧不慢在后跟着,这长安城里大街小巷的王二自是熟得不能再熟,倒要瞧瞧你小子到底是谁,想要藏到哪里去。
那小校转了半天,情知摔不脱王二,索性加快步伐,一路小跑起来。
王二大乐,你小子两只脚,二爷我可是骑着四条腿,看看谁跑得过谁,有心寻他乐子,也不急赶,只催着马儿堪堪缀上,保持在视线之中即可。
那小校三拐两拐,到了一处住所,警惕的朝后望了望,一侧身闪了进去。
就在那一瞬间,王二已扫到那小校样貌,不觉大吃一惊,赫然是当日终南山离家出走的谢非。王二犹自不信,使劲摇摇脑袋,怕是看花眼了吧,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是住在这儿了,谢非这家伙怎的会跑到长安来呢,可刚才那一瞥,分明是谢非模样,看他穿着打扮也不知投了哪个衙门混差。
候了一会儿,再没见谢非出来,王二也没了闲逛的兴致,带着满腹疑惑径直朝自家方向而回。
他来了长安城又怎样,王二自是不怕他能搞出什么花样。唯一担心的是冯宾茹,眼见得这些日子以来,关系是日益亲近了,再要有些工夫,想来是大有机会的,只是看那小娘们时不时死了老公般的模样,估计对谢非这小子仍是余情未了,万一让他们再撞上勾搭起来,岂不是白废了老子的心思。
想到这,王二大为沮丧,暗思回到家中可千万别露了口风,打死也不能在冯宾茹面前提起此事,便是频儿跟前也不能说,这丫头心里藏不住话,一转身就得把自己卖给她的冯姐姐。
须得想个法子,把谢非这家伙赶出长安才好,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他来坏了自家好事。这事自己还不好出面,万一将来在冯宾茹面前穿了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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