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房遗则认定他是在假意虚推,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却不知王二是在故意挖坑等他踩,“等宅子竣工,皇上看了肯定会问了‘这么大的宅子花了不少钱罢。’,那兄弟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万岁爷您赐的那点银子大大的不够,幸亏房大人送来一大笔。。。。。。”
可把房遗则唬得,虚汗直冒,真要按他这般说法,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了,当下急道:“不敢!不敢!”心里却是把王二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怎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王二存心要乱其心智,基本上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当下站起身,道:“玩笑!玩笑!房大人切莫当真,哈哈!不过~”
房遗则已是惊弓之鸟,怕他又要摆什么道,听得“不过”二字,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王二道:“不过看房大人这府邸颇为方正大气,若是不介意的话,兄弟我倒想参观一下。”
原来只是想看看房子构造而已!
房遗则虚惊一场,应声道:“随便!随便!只是房屋简陋,王将军莫要笑话。”
房遗则被他连蒙带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意欲何为,只巴不得能赶快陪他转上一圈,等诸位大人来了便好。
王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抬腿便四下乱转,不过也不敢瞎溜哒,毕竟房遗则之妻怎么说也是堂堂荆王之女,大唐的郡主,真要胡乱撞上,也不是好玩的事。
王二由房遗则陪着,引着冯宾茹一路参观一路留意察看,万一碰上郡主,有个女眷在身边,也不至于显得那么冒失。
不过王二显然是多担心了,郡主显然不在家中,遗憾的是,二人几乎转过房府所有角落,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那也是,若是这么随随便便看上一看,就能找出些蛛丝马迹,那世上的案也太容易破了。
王二仍不死心,却有下人来报房遗则,说都督并一干大小官员过府觐见钦差大人。
王二只得怏怏作罢,回到厅中。
房遗则暗松一口气,总算是来了救星,不用自己单独应付这瘟神了。
房遗则是打心里高兴,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这班同僚竟是这般可亲可爱,连忙将王二介绍给各位大人。
确认这位便是钦差大臣,以都督刘同为首一干人等齐刷刷跪到一片。
论品阶职权,都督刘同可比他这个破将军只高不低,现在无非是沾了个钦差名头,王二不敢怠慢,摆手道:“免礼!各位大人请起!”
众人起身,房遗则又一一给他引见,王二哪理得了那么多,勉强记住都督刘同,长史邱鹤年及别驾贺大人,其余人等却是抛却脑后,法曹参军狄仁杰却是已然认识的了。
狄仁杰亦是暗自心惊,先前只道此人不过是个挂爵散官来此一游,没曾想竟是甚钦差大臣,既是公务,为何不至都督府,却在房家接见官员?
料来此人和房遗则关系非同一般。
狄仁杰不免暗自担心起来,若真如此,那徐有功及婉儿处境可就岌岌可危了!
酒菜上来,众人奉王二坐了首席,冯宾茹侧旁相陪,其余人等依次落座。
王二这才明白之前房遗则鬼鬼祟祟干什么了,看来此人倒还没草包到家,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反正大把时间,只要他房遗则心中有鬼,总有漏出尾巴的时候,既然这都督府各级官员都到了,也正好留意观察一下,看看哪些人与房遗则交好,又有哪一个与他不妥。
哼!总能找到一、两个能下手的,还就不信你房遗则人缘这么好,个个都会向着你!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王二自是深通此理。
只可惜察来观去,在座之人显是心有默契,不知是真与房遗则交好,还是惧了他家势力,基本上是看不出有甚不妥之处。
倒是法曹参军狄仁杰显得有些心思,寡言少语,也不似其他同僚来敬王二,只顾默默小酌偶尔才搭上只言片语。
王二自是不晓狄仁杰心中所忧,只道他是因庙中之事心虚,当下也不以为意,端着酒与众人连连对饮。
房遗则再不像头先那般言语谨慎,伙着同僚与王二肆意嬉笑,专挑些荤话来说,还时不时偷眼去瞄冯宾茹。
狄仁杰见王二这般模样,愈发忧虑,原已是难办,若再有个钦差掺了进来,只怕慕家一案再无见天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