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频儿来开涮,“我是不晓得,你去问频丫头罢。”
频儿脱口而出,“公子是要练剑么?好呀!便是通宵都行!”
从小到大,在她的观念中,当然是练剑至为正经了。
王二碗在嘴边,酒至口中,将饮未饮,闻得她这一番言语,登时“噗”地喷了个满天花雨,再瞧着她一本正经模样,愈发忍不住,险些气得把酒碗反扣在案上。
任仁瑷亦是乐不可支,“咯咯”笑个不停,一不小心,岔了气,又是一阵激烈咳嗽。
难得的是频儿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神情,还别过头去问冯宾茹,“冯姐姐,难得公子这么勤快,不如你也一起罢。”
任仁瑷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被她这一句话逗得,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哈。。。。。。哈。。。。。。难怪。。。。。。他会当你宝贝般。。。。。。”再也直不起腰来,趴在案上,笑得花枝乱颤,只差没翻到于地了。
冯宾茹亦已反应过来,腾地俏脸涨红,嗔骂道:“死人频丫头,要陪你去陪,陪个饱,没的扯到我身上来。”
小昭亦在一旁“吃吃”偷笑。
频儿再是单纯,也晓得肯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具体有何不妥却是仍不明白,想问又不敢问,便撅着小嘴瞧瞧这个,望望那个,却是不敢再乱开口。
这边一干人等笑得稀里哗啦,引得院落中欧楷等弟兄伸着脖子往里张望,不免一脸的莫名其妙。
好半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任仁瑷稍稍抬起头,本来已是停了下来,可目光一接触到频儿,禁不住又是“噗哧”一声,却被频儿瞪了一眼,好歹将脸别了过去,才算是勉强忍住。
王二自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好不容易挑了话题,怎肯一笑罢休,“亏得人家频儿一口一个‘姐姐’叫你,遇着事了,你这做姐姐的不好好教她,却在一旁取笑。”
任仁瑷也是贪了两杯,有些上头,随口应道:“有甚好教,以后自是晓得。”又加了句,“要教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王二见她居然不加回避,便厚着脸皮嘻笑着,顺着她的话音往上爬,“说得也是,可惜我也不懂,不知有没人先教教我呢?”
嘴上说“有没人”,一对贼眼却是盯着任仁瑷滴溜乱转。
任仁瑷咪着眼也不知望向何方,懒洋洋道:“我自有小昭陪,你还是找你的宝贝频儿吧。”
话说到这份上,频儿再不明白便真是傻子了,闻得任仁瑷又来撩自己,早羞得抬不起头,嘴里嘀嘀咕咕,却是谁也听不清她在言语什么。
王二不知什么时候立起了身,瞧着小昭坏笑着,未待出声,小昭一阵慌乱,连连摇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任仁瑷嗔骂道:“死妮子,些许胆色都没,怕他做甚?”
小昭不知是慌不择言,还是明了任仁瑷心思,脱口道:“夫人你自是不怕,但凡公子在家时,夜里连门都不栓。”
只一言,王二差点没把肠子都悔青了,直骂自己胆小如鼠,不知错过了多少好时光。
任仁瑷娇斥一声,伸手作势去撕小昭,却哪里够得着,小昭早闪到一侧去了。
频儿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虽是女儿家有些话儿说不出口,但与冯宾茹二人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只在一旁看她笑话。
王二已是心里有数,再不理会诸女,嘻嘻笑着转出大厅,咳嗽两下,大声道:“欧大哥!诸位大哥!且停上一停,小弟有事要说~”
众弟兄还以为他有甚吩咐,纷纷起身转过头来,齐声应道:“公子尽管吩咐!”
任仁瑷猜到这厮要干什么,待要出言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王二振臂一挥,“今晚小弟要洞房啦~”
“啦”音还故意拖得老长。
更可气的是——欧楷等一干人等,闻言俱是一怔,瞬即便反应过来,居然迅速端起酒碗,高举过头,“恭喜恭喜!”言毕扬脖干下。
有言者,“恭祝公子一年抱俩,两年抱三。。。。。。”
又有言道:“新娘子呢?新娘子。。。。。。”
。。。。。。
若是由得这班兄弟胡说八道下去,不知会有甚么言语出来,欧楷摆摆手,“好了,好了,莫要闹了。”
叫别个莫闹,待众人安静下来,自己却扬声道:“良辰美景,恭送公子回去洞房!”
众兄弟顿时哄堂大笑,一不做二不休,齐齐高呼道:“良辰美景,恭送公子回去洞房!”
王二大是得意,忘形喊道:“今晚没空,明日再摆酒宴!与兄弟们好好喝上几杯!”
欧楷笑道:“公子明日起得来再来说这话!哈哈!”
登时“哗啦啦”一阵乱响,却是有几名兄弟乐得把酒菜给打翻了一地。
这一闹,别说任仁瑷了,连频儿等人已是羞得纷纷闪入房内,厅中已是空无一人。
王二哈哈一笑,“起不来便后晌再喝!”说罢扬长而去,果然朝的是任仁瑷住处方向。
先洞房,后摆酒,不敢说是大唐第一人,也算得上一桩美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