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被拽起来,结果白忙活半天不说,还被人整出条慧根来。
王二正嘟嘟啷啷半是牢骚半是玩笑嘀咕着,猛地就觉后脑勺一疼,随即一个指尖大石子从肩头滚落。
“他娘的找死。。。。。。”王二腾地火就上来了,转身欲寻人晦气,话到一半却愣住了,无论从姿势,还是神情来看,显然石子是出自石阶上那名年轻尼姑之手。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约略感觉到有些面善。
王二这一怔的工夫,那比丘尼已三步并两步赶将上前,正是法号明空之武媚。
原来武媚闻得有人来寻,自忖必是李治所遣,若是错过此次,又不知要待到何年何月了,又怕引人注目不敢高声呼叫,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了许多,俯身抓过个石子便扔了过去,倒是有点准头,堪堪正中王二后勺。
待武媚至了跟前,王二更是愣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能合上,这世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活脱脱便是个翠儿模样,只可惜大好一个美人,没了满头青丝,看着总是有点怪。
武媚虽是心急,但人在眼前,倒也沉得住气,上下打量了王二一眼,试探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一不执礼,二不宣佛号,言语之中亦是俗家说法,看来她在感业寺可真是白瞎这一段时光了,抑或是从未真正把自己当作是出家之人?
王二见问,“啊~”了长长一声,急忙回道:“卑职王二!”,已是不用问了,面前站立的当是武媚无疑。
头先王二也不是没瞄过她,只不过她一直双手托腮,大半个脸都被指节掩住,容貌亦因指尖按压失了本来模样,是故不觉,如今婷婷直立面前,再瞧上去,哪还走得了眼。
武媚听得“王二”二字,暗叫老天开眼了,那怨家总算是没把自己忘记,这“王二”一名,李治以前没少在跟前提过,又听他自称“卑职”,显是官家身份,两下一合,满天阴霾登是一扫而光。
“王大人~”武媚强压心头欲狂之喜,只是唤了一声,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稍有差错,不但希望破灭,还有可能带来无穷祸患。
她还能有个称呼出口,王二却是连如何称呼她都自觉是个问题,问法号吧,明显是自讨没趣,“才人”之谓,乃是先皇册立,亦是不合时宜,横竖是个为难。
听她言语显是已晓自己身份来历,但观其神色,却并不如意料之中那般惊喜若狂。王二不免暗自诧异,禁不住替李治担心起来,还紧赶着使人来找她,看来人家根本就没怎么把他这个万岁爷当回事儿。
武媚环顾左右,轻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言罢转身前头引路。
王二待她行多几步,稍稍拉开些距离,方示意任仁瑷、小昭迈步随后。
这一步可“借”得比较远,直至进了塔林,武媚方收了脚步,仔细瞧了瞧四下,确认附近无人,才真正立住身形,待王二三人跟上来。
王二省起怀里揣着的信物——李治向不离身的血丝玉佩,忙掏出双手呈了过去。
武媚接在手中,细细察看,确认无误,方自搁除心头最后一颗大石,将玉佩死死拽在手中不住摩挲,生怕被谁抢走似的。
王二这才明白过来,武媚并非心如止水,而是行事谨慎,只不过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淡定功夫,也算是少有的了。
武媚可以握着玉佩幸福地沉默着,王二可不能一声不吭,毕竟是奉命而来。
王二轻咳一声,却是欲言又止,武媚果然聪明得紧,约略知晓王二何事为难,当下启齿轻笑道:“大人唤我媚娘即可。”
这一笑,王二几欲痴呆,方知那翠儿与她虽是形似,神情仪态却是差之万里,总算是这厮还能守住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昏了头,倒也知轻重,慌忙垂首道:“不敢,卑职。。。。。。斗胆,便称一声‘武姑娘’,姑娘莫怪。”
武媚将玉佩揣入袖中,道:“由得你了,不过~”武媚不无疑惑道:“大人如何问也不问一声,便敢肯定媚娘身份,将玉佩托出?”
“这个~”王二大是为难,总不能说出翠儿之事吧,虽说李治亦是因心思武媚而识翠儿,可终究不是件体面事,更何况,若是因这个翻了醋缸,回转头来,万岁爷可不会有啥好果子给自己吃。
王二毕竟是王二,稍一迟疑,顺口而出,“姑~姑娘冰清玉肌国色天香,一望便知,绝对错不了。”这话一出,纵是由衷之言,亦不免生出几分油腔滑调之嫌。
他自己不觉得,任仁瑷在一旁反倒替他着急,毕竟初次见面,不晓的这位“武才人”的性子,万一岔了意思,惹恼了她,自讨没趣是小事,万一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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