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有功,王二那是相当有信心的。
别看年纪相仿,无论见解、胆识、心思缜密程度,自己都是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总算是老天有眼,把他给送来了。
王二匆匆赶往客房,随口问道:“王虎呢?”
“和欧楷他们几个出去喝酒了。”任仁瑷应了声,像想起什么,指指翠儿房间方向低声道:“那事可莫要与徐先生提起。”
王二笑道:“你真当我三岁小孩了。”
任仁瑷不自哑然失笑,不说不觉得,打王二并州一行后,自己确是显得有些过了,处处小心,唠唠叨叨得倒好似三娘教子一般,全然没了往日的洒脱。
岂不知,正所谓爱之深,关之切,王二看似聪明得紧,实则并无多少机心,搁在以往,倒也罢了,眼下这状况,却是马虎不得。
徐有功仍是一副淡淡神情,不过看得出,虽是风尘仆仆,精神却是不错。
任仁瑷使人摆上些茶果,告喏一声掩门而出。
二人寒喧一番,王二问起狄仁杰及并州现况,徐有功一一作答,言之狄仁杰大开粥厂,救济灾民,又使人从外地购来种粮,按户发放,同时广征草药,以防瘟疫,如今并州,虽是仍为惨淡,但总算是稳住了民心,有了盼头。
王二暗自赞叹,随口道:“这老狄只做个小小法曹,端是有些浪费了。”
徐有功似有所感,自言自语道:“小小法曹又如何,总算是能为民做点事了。”
王二听他话里好似有话,呷了口茶,道:“老狄正忙得不可开交,怎肯放徐兄来长安呢?”
徐有功颇不以为然,“并州之事,已入正轨,所余之工,不过按部就班而已。”
所言虽是实情,口气却未免有些托大。
好在王二亦非第一日识他,晓得其人颇有些傲气,自是不以为意,“那~徐兄此翻前来,所为何事?当不会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徐有功见问,立起身来,拱手施礼道:“实不相瞒,学生此来,便是。。。。。。便是想请爵爷作个引荐。。。。。。”
王二心中暗笑,原来你徐有功也是个俗人,大老远跑到京城来要官,哈哈!
王二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跑官要官之举并无甚成见,反觉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以徐有功的个性,居然也会来这一套,确是大出意料。
不会是逗我玩吧?
王二奚落道:“徐兄说得轻巧,两手空空便敢来要人情?”
徐有功白脸涨红,激愤道:“原来爵爷亦是贪财之人,算我徐某识错人了,告辞!”说罢一拱手转身欲走。
怎么还是这牛脾气!
王二忙将他拉了回来,“说笑!说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较真了。来来来,坐下,坐下。”
徐有功原也不是小气之人,只不过平生第一次开口,已是很难为情了,再被王二装模作样调逗两句,哪里还耐得住颜面。现下被王拽了回来,反倒不好意思了,半是解释半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说来惭愧,学生亦是科举出身,当年自命清高,隐遁市野,今日却要为一官半职麻烦爵爷。”
王二宽慰道:“这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麻不麻烦,不过~”
徐有功忙道:“爵爷有话但说无妨,若是为难那就算了。”当真是没求人的经验。
王二笑道:“倒是不难,前些日子还向皇上提起过你呐。只是不知徐兄为何缘由突然改了主意,不再过那逍遥的日子,却要往这官场上挤?”
徐有功叹了口气,感慨道:“并州这一场事,学生算是明白了,与其愤而妒世,不如尽己所能,造福一方。可惜学生无人无财,思来也只有厚着脸皮来求爵爷您了。”
王二心说,你也知道一个“求”字呀?看你刚才模样,倒好似我求你一般。
话虽如此,但人家一不为名二不图利,单这一份为民之心已是令人钦佩,正好手头上的案子要他帮忙,干得好了,也有个籍口去找万岁爷要官。
王二打定主意,笑嘻嘻道:“徐兄言重了,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徐有功得了肯定答复,长出一口气,连连称谢。
王二摆手道:“你先别忙着谢,成与不成还得靠你自己。”
徐有功疑惑道:“此话怎说?”
王二便将并州一案如今已转至己手,皇上催着要结果等等等,一五一十跟他提了一遍,末了道:“徐兄若果能助我解此难题,万岁爷面前,无需加以分说,徐兄所想,还不是小事一桩?”
徐有功本能地愤慨道:“身居高位,上不思报君,下不为黎民,留之何用,爵爷依律处置,斩了就是!”
王二一心待他出个主意,却不想得来的是一通大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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