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仁瑷对婉儿一事显然相当高兴,原本已打算着要去请个先生来了,如此一来,倒是省却许多麻烦,也正好让武媚静心,不至于太过无聊。
可惜的是,教授婉儿读书写字,每日不过三、两时辰。
剩下的时间呢?
剩下的时间里,武媚大多在考虑一些问题,严格来讲,实际上,只有两件事——尽快回到李治的身边,亦即进宫;进宫之后,如何保证不再重蹈覆辙!
对于前一个难题,一时间也无甚好的办法,只能静待时机,相较而言,后者却是要靠自己争取,尽量做到未雨绸缪。
看来还得从王二入手!
王二兴冲冲推门入来,右手攒成拳,在武媚面前晃了晃:“猜猜,是什么?”
武媚瞟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管你是什么,又不关我事。”
王二故作沮丧,“还以为你会喜欢,既是不要,那就算了。”说着张开手指,露出一截火红丝线,上面挂着两个银亮小铃铛。
武媚一阵惊喜,探手一把夺过,爱不释手把玩着,忍不住靠到脚间比试一番,旧的那条丝绳最终还是没能解开,委实是勒得紧了,狠着心给挑断了,没成想这冤家倒还记得,也难为他有这个心了。
倒是值不了几个钱,这份心意却是令武媚甚为感动,若不是碍着婉儿当场,真是要扑上去狠狠亲他两口以资奖励。王二显然也正有此意,满怀期待地望着武媚,却被她指指趴在案边的婉儿给制止住了。
看来婉儿那字一时半会是写不完的,王二甚感无趣,闲扯了几句便准备告辞,将至门口,却被武媚唤住,“别忙着走,跟你谈点正经事儿。”
王二返转身,嘻笑着道:“有多正经?”
武媚示意他坐下,看来是要准备长谈了。
果然,第一句问话,便让王二大为头痛,“这些天,可有去过感业寺?”
王二情知她指的是什么,故作糊涂道:“好端端的,没事我去那儿干嘛。”
几次一提这事,王二都是旁观左右而言他,要不就干脆找个借口开溜,武媚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窗户纸捅破,“当真没去寻那杨妃?”
王二一副茫茫然,眼望房顶费力思索模样,道:“哪个杨妃?”
武媚粉脸一沉,“慧因师太!”
其实这事双方已是心照不宣,就是王二不承认,武媚已大致可以认定,只是不从他口中说出,终是有些不甘心。
她还真没猜错,这些日子里,王二的的确确去过几趟感业寺,可惜始终鼓不起勇气,不知该当如何开口,甚至有一次,已是行至慧因身后,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事呢?
王二瞧瞧武媚望望窗外,默不作声。
“你原是李姓,齐王之后,那杨妃~便是你的生身之母,是也不是?”武媚一口气说完,死死地盯着王二。
左兜右兜今日总算是直接问出口了,王二避无所避,不禁怒道:“我自姓李,单名一个周,可这名我却不曾用过一日,你如今知了,又待怎样?”言罢作势欲走,这话一直压在心里,一气之下说了出来,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武媚一把拉住他,柔声道:“你我今时今日,已有夫妻之实,自是要问个明白,也好叫自己知道,这身子托付的是谁,你又何必如此恼怒。”其状弱弱,甚是怜人。
王二头先一时意气,嘴上是痛快了,心里实是一阵后怕,虽说已经打听过,文皇在位时,已赦免己家之罪,这齐王之后的身份,实际上也不妨事,只不过当今不知,若是突然传扬出去,万岁爷还以为自己是故意隐瞒别有居心,端是麻烦得很。
眼见这她这般模样,气已是消了一大半,顺着话儿道:“姓李姓王,还不是我一个。”
武媚道:“话虽如此,若有合适机会,不妨与皇上明言,免得他日生出事端来。”
王二听他言辞诚恳,似真心为自己着想,倒也放下心来,应道:“这个~以后再说罢。”
武媚得了答案,不复提此事,只轻声念着,“李周~李周~”笑道:“这名儿挺不错,比个‘王二’可是要强多了。”
王二气道:“不用你来说,是个名都比‘王二’两个字强,可‘王二’再不好听,不也叫了快二十载了?”
武媚不想和他斗嘴,笑笑道:“叫什么不重要,只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王二一怔,还真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武媚道:“按说,以你的年纪,能有现在的爵位品阶,已是相当难得,不过,来得轻松去得亦是容易,若是有一天,皇上跟前受了疏远,怕是一切都是一场空。”
王二笑道:“大不了学学冯大叔,去到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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