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观瞧,却不见冯、刘二人出现。
两位老兄不会还没到吧?
王二握拳虚掩连连咳嗽。
“大人,可是不舒服。。。。。。”
阿云话音未完,打树林深处蹭蹭跳出两名猎户打扮的大汉,手持铁叉快速逼近。
来的正是冯天长、刘一海!
不过奇怪的是,二人纵身上前,没去找阿云比罗夫,反倒冲着王二围过来。
只见冯天长铁刀一抖,先是仰天大笑,方瞪着王二喝道:“小子,你若缩在城里不出来,倒是拿你没办法,今日老天开眼,偏在这撞上,哈哈哈~?”
刘一海亦在一旁咋咋唬唬,“好狗贼,可识得你家二爷么”
王二心道,怎么戏从我这儿开始唱了?奶奶的,也不事先透露一点,我还是不开口的好,以免露了口风,不管怎么说,喊救命总是不会错的,便口呼“救命”,直朝阿云比罗夫靠去。
阿云比罗夫先是一惊,见不过是两个寻常猎户,倒也定下心来,自忖足以对付,暗思天助我也合当有此一功,今日救了这王大人,白捡了一个人情。
可惜为饰身份,不曾带有配刀,怀里只得一把短刃,也就将就着用了。
阿云掏出短刀,上前两步,让过王二,迎着冯天长喝道:“休得放肆!”
冯天长瞧瞧他手中不足尺短刀,又侧首看看刘一海,二人对视不禁乐了。
冯天长止住笑声,装模作样道:“我等虽与这姓王的狗贼仇深似海,却也不是滥杀之人,此事与你无干,快快逃命去罢!”
王二被他二人一口一个狗贼骂得,直在后面瞪眼睛。
阿云比罗夫听冯天长言语虽是不善,却似个讲理的人,心思若能将事情说开,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反正只要保得王大人安恙,一样是大功一件。当下劝道:“二位且慢动手,冤家宜解不宜结,其中纠葛不妨说来听,或是个误会也不一定。”
冯天长一愣,已知这倭人中原话说得地道,却不想连“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等俗语竟也知晓,可惜呀,咱和老刘今天就是来结怨家的,解不解都无所谓。
刘一海却在一旁将铁叉抖得“咔咔”作响,怒喝道:“大哥,跟他废甚话,今日既是撞上,便一发做了,只当他自己不好运。”言罢舞动铁叉扑将上来,又言道:“我且对付这厮,大哥你去拿那姓王的。”
冯天长本是想没事磨磨牙,反正人在眼前也跑不掉,见刘一海动上手了,不好再说什么,只的挺起铁叉朝王二奔去。
阿云比罗夫见刘一海来势汹汹,不敢掉以轻心,挥着短刀贴身而上。别看他身材粗壮,动作甚是疾速,手腕转动,一柄短刃上下翻飞,尽走偏锋,端是古怪刁钻。
刘一海原以为擒个倭人不过手到擒来的事,却哪知阿云比罗夫本是倭过赫赫有名的战将,待交上手后,方自感觉不妥,再不敢大意,提醒十二分精神,将一杆铁叉舞动起来,倒也声势威猛。
一时间,二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相较而言,刘一海反倒微有劣势。
阿云比罗夫暗暗吃惊,大唐果真是人杰地灵,处处藏龙卧虎,这么一个寻常猎户,竟也如此了得。
他只是吃惊,刘一海却是又惊又怒,难怪王兄弟要查此人来历,手上功夫确是了得,幸亏他手中只得一柄短刃,真要换了称手兵器,怕不麻烦!又想,他便凭着一把短刀,我若不能取胜,没的让王兄弟和老冯笑话了。
冯天长此时亦是瞧出来了,一边与王二假意游斗,一边轻声道:“那厮了得,老刘怕是有些麻烦。”
王二还以为他在说笑,待见他不时紧张去瞧刘一海那边,方自无疑,低声骂道:“这家伙果然不简单,呆会儿可得问仔细些。”言毕突然大叫一声,“哎呀~”随即身形直朝一侧倒去。
冯天长心领神会,自然知是要他去帮刘一海,当下抢前一步,铁叉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在王二身上拍过,就在王二鬼叫般“哎呀哎呀”声中,从怀中掏出粗绳,三下五除二将王二绑了。
轻言声“委屈了”,这才大呼道:“二弟,我来助你!”
刘一海既盼他来又不想他来,手底委实有些吃紧,但又不想在王二面前丢了面子,手中铁叉不敢迟缓,嘴上却道:“大哥且一边休息,看我擒他。”
冯天长心想,你一个人要是能行,我也就不会过来了,知他是在死撑,道:“此地离城不远,恐狗贼有帮手来,还是速战速决。”言罢已纵身加入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