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固然君子,就怕身边之人~”显是担心李恪自己不好出头,却在暗地里唆使党羽谣言。
李恪倒爽快得紧,哈哈笑道:“君子来往岂有小人!本王相交之人,个个均如将军一般,是为君子,对不对?王将军?”
为什么要冲王二加一句“对不对”?
自然是要王二保证,我不给你家主子添乱,你小子回去也别使绊子,那册子之事就此罢了,可别又去胡说八道了,大家最好相安无事!
王二自是心领神会,“王爷所言极是!哈哈~”一边笑着,一边长身而起,“既如此,卑职就此告辞~”
李恪满脸带笑,右臂前伸,作了个送客的手势,“将军慢走,本王就不远送了!”
王二连道“客气!客气”恭身施礼,扬长而去。
趁着天色还早,再进宫一趟罢。
李治听得王二口沫横飞一通叙述,惊喜之余不免上下打量起王二来,当真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要说头先郁郁心情被他察觉进而猜到自己所忧为何,倒也没甚稀奇,毕竟是随了这么久的心腹之人;关键是,这小子才出去转了这么小半天,居然顺手就把李恪给搞定了,呵~也不知是朕的运气还是他的运气?
是了,这厮口中的“小册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治笑吟吟道:“那倭人~叫什么来着?所谓‘图册’又是个甚说法?”
王二刚才光顾着显摆,倒是没花时间详细言及阿云比罗夫一事,此时被李治一提,忙从怀里掏将出来呈了上去,“回万岁爷,那倭人名唤阿云比罗夫,乃倭王麾下征西将军。。。。。。”言毕,又云,“小的原是打算将这册子弄明白,转成汉字再禀明万岁爷。”显然是在解释为何事情过了几天才来说。
由于前面王二叙述了吴王府的过程,李治大致上也估到了图册是个什子物件,是以接过手中只随便翻了翻,倒也不是十分震惊,只是对王二后面那句画蛇添足的解释,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李治调侃道:“就你肚中的那几滴墨水,还想弄明白倭文?”
王二嬉笑道:“万岁爷不老嫌小的不学无术嘛,小的便寻思了,从难入手,先把倭文搞明白。。。。。。”
李治乐得差点没一脚踢过去,“斗大的汉子认识不到一筐,还~寻思着从难入手?”瞧瞧了王二那痞子样,笑道:“你这厮不学无术是真,不过朕可没说嫌你罢~”
王二突地大呼,“谢主隆恩!”
李治莫名其妙道:“没来由你谢的哪门子恩?”
王二嘻嘻一笑,“既是皇上不嫌~小的以后可以堂堂正正的不学无术了。”
李治可没如此轻易上他的当,想借着笑闹把正事遮掩过去?门都没有!
李治道:“说什么弄明白了才来禀告?当朕不晓得你那点心思么?定是得知了那倭人~那阿云比罗夫~征西将军的身份,怕朕责你胡闹,是以才匿而不言,是也不是?”
王二见心思被戳破,只得讪笑着点头奉承道:“万岁爷神目如。。。如。。。如。。。。。。”
李治忍不住道:“炬!”
王二紧接着道:“对对对~神目如锯,什么东西在万岁爷眼里,都是纸包不住火,万岁爷只需用眼神那么一锯,便什么都锯开了。”
李治被他“锯”来“锯”去,算是怕他了,将手中册子一合,“那阿云比罗夫还在坑里?”
王二点点头,偷眼去观李治神情,“应该~应该还在罢。”
“当真是胡闹!”李治沉思片刻,道:“你赶紧引人去,将他带回你府中,好好与他调养。”又扬了扬册子,“待朕使人弄清楚后,再作打算。”
王二听说要“好好调养”,颇为不甘,试探着道:“万岁爷,您素来都是憎恶倭人的呀?”
李治以册为棒,在王二脑门敲了两下,道:“阿史那贺鲁近来蠢蠢欲动,不出三、两载,必生祸心,朕现在可不想分心去对付高句丽,那倭国~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王二恍然大悟,暗思幸亏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把阿云比罗夫一叉子捅死,不然今日可就麻烦了。
临走时,还没忘溜一溜须,“小的明白了,万岁爷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李治微微一笑,心想,虽是不够贴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当下挥挥手示意王二赶紧着去办事,待到王二快要出门之际,随口说了句,“最好带顶轿子去,估计是要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