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不死心地往上蹿了几次,除了崴坏了右脚踝,一无所得!
其实完全就没有必要跃动伸手去探,从头先摔下来的剧烈程度来看,这个洞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爬得出去的。
当真是报应不爽!
曾几何时,将阿云比罗夫扔进坑中耍了个半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真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了,王二反而没那么惊慌了,索性懒得动了,卷坐在坑地闭目权衡——眼下无非就是两条出路,一是现在就高呼救命,直接让阿云比罗夫过来把自己给拎回去;一是等天亮后再高呼救命,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有其他人将自己给救起。
对于前者来说,等于是自投罗网了,不过胜在到目前为止,阿云比罗夫好像还没有想要自己小命的意思;就后者而言,如能侥幸脱逃当然是最好不过,但其中亦是不无风险——首先,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自己的衣衫并不怎么厚实,这天寒地冻的,能不能挨到晨晓都是个问题;其次,即便撑到天明,也无法保证就一定有人经过,就算有人搭救,也无法保证那人就不怀歹意,也说不定阿云比罗夫会学自己在长安那一出,明知自己陷在坑中,却过个三、五天再来,到时候怕不成了个冰棍了!
所以,王二决定现在就高呼救命!
所以,王二千辛万苦跑了一圈,又回到了金氏兄弟的家中!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眼睛没问题,脚踝却肿得跟馒头似的。
王二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当然,沮丧也只能放在心里,反正这两天除了睡觉也没干别的,有的是精神,正好可以拿来折磨折磨明显有些疲惫的阿云比罗夫,何况几天没好好跟人说过话了,也确是有些憋得慌。
事情到了这份上,已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不过语气却依然保持往日的“亲热”,毕竟没有必要因为嘴上爽快而导致皮肉吃苦。
王二直接问道:“老实说罢,你装神弄鬼的大老远把兄弟弄到这儿来干什么?”
阿云比罗夫亦跟没事人一样,“误会了~误会了,不过就是想邀兄弟你到鄙国一游。”
王二气极反笑,“那感情好呀!此次东巡,本就是要前往倭国的,如今有阿云兄做向导,自是求之不得~”话锋一转,道:“不过阿云兄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阿云比罗夫笑道:“还不是怕兄弟你在新罗耽搁太久了,方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二人一问一答,倒好似头先一场追逐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王二不无埋怨道:“你看你,早点说清楚不就没事了!现在倒好,脚也崴了,不好意思,看来你又得多等上十天半拉月了。”
说话间阿云比罗夫已帮王二肿胀的脚踝敷上草药,麻利地抽过一条布带包扎着,“不碍事,反正跨海行船,也用不着走路,在到达九州之前,保证兄弟你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听他说得有模有样,开来还真不是对自己这条小命有兴趣。
王二探得口风,自是大大的放心,不过想到从此孤身一人跟他飘洋过海,不由得又是一阵懊恼,这一去,还能指望着有一天回到长安吗?
王二尴尬地干咳几声,道:“兄弟就不明白了,阿云兄如此煞费苦心为的是哪般?”
阿云比罗夫诡异地笑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到了自然知晓。”绑带扎好,双手拍了拍,“好了,记着~别乱动,别沾水,不然以后可就麻烦了。是了~趁着海上没甚风浪,咱们明日就出发。”
王二哭笑不得,“这边叫我别沾水,那边却要带我出海,又让我别乱动,又催着明天就上路!老兄~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要害我呀?”嘴上奚落着,心里却死命寻思着如何想个法子拖延些时日,要不然,一旦上了船,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沧海茫茫,便是让你跑也没地方可去了。
阿云比罗夫显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和衣钻上炕,道了声“也只有委屈王兄弟了”,蒙头便睡,不复再言,却让金氏兄弟轮流去到门口守着,以防王二一不小心又跑出去把另一只脚也给崴了
王二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提起左脚一把就踹了过去,“咳~还没说完了,就睡?”终究是心里害怕,没敢下死劲踢。
阿云比罗夫不耐烦地往旁边滚了个圈,嘟嘟啷啷着,“明天一早就出海,有话留到船上说。”
王二道:“真的明天就走?你就不用准备点干粮食水之类的东西?”这便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阿云比罗夫翻了半个身,背对王二伸手冲后面摆了摆,“你以为这几天我在干什么?早安排停当了。”
王二笑道:“说不定还有什么遗漏呢,明天阿云兄还是再去仔细检查一番的好。不然的话,到时行到一半没得吃喝可不麻烦么?”
阿云比罗夫迷迷糊糊道:“所有物资已尽数装载完全~放心吧,前后准备已不下三月,决计是出不了差错的。”许是已进入半睡状态,不经意间便将历时数月的精心策划给透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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