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贺鲁率军杀到阵前,眼见唐营灯火通明,着实是吃了一惊。
一愣神的工夫,王二却令军士将火把尽数熄去,刚刚还炽可耀天的**营寨,刹时间黑茫茫一片。
阿史那·贺鲁辨不清其中虚实,踌躇了半天,情知**早有准备,月昏星稀之下,一攻一守,己军明显吃亏不少,料来占不到什么便宜。恍惚间又好似闻到石脂水的刺鼻气味,不禁越想越心惊,胆怯之下竟是斗志消殆勒马传令大军回营。
其实这当儿,王二手里哪还剩得石脂水,不过是阿史那·贺鲁疑心生暗鬼而已。
好在连日激战,**损伤至少已过半数,其势已成强弩之末,待到天明再挥军前来,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待到次日与吐蕃军合为一处再度前来,唐营却是偃旗息鼓少有动静。
阿史那·贺鲁凝神遥望,待要仔细观察敌阵,**将士呼啦啦冒出头来,齐声高喊,“贺鲁无义,归我大唐复又叛唐;贺鲁无耻,以众凌寡还求援军;贺鲁无信,既言休兵深夜又访;贺鲁无胆,鬼祟而来空手而返……”
一听这种无仄无韵的大白话,就知道是王二编的了,不过却是胜在浅显易懂,突厥部众亦是一听即明,绝对用不着私孰先生来加以讲解。
众将士一声高过一声,越喊越来劲,听在突厥部众耳中,可就大不是滋味了。归唐叛唐倒是无甚话说,大家都一样,但本身阿史那·贺鲁在未公开与各部首领商议的前提下,自作主张去请吐蕃助军,在各部中已是颇有微辞了,至于作夜之事,突厥人氏素来自诩言出必行,虽说兵者诡道,但这样被人当口当面呼喝出来,颜面上总是无光。
一时间突厥阵内“嗡嗡”声四起,也不知在相互嘀咕着什么。
阿史那·贺鲁明知对方如此行径意在激怒自己,勉强压住心头恼火,却抵不住大军之中议论纷纷,虽是不至于有甚变故,但这样下去,于军心士气难免会有影响。
哼~光会逞口舌之利可是无用,行与不行还得真刀真枪见功夫!
阿史那·贺鲁刀锋直指,号角响起,万千铁蹄隆隆而起,伴着震天喊杀声齐齐雷奔。
可惜隔得太远了,他看不到王二得意地笑起来,更听不到王二很不屑地哼了声,“四肢发达的家伙!”
不过,阿史那·贺鲁应该很清楚地听得到,**阵营里错落有致的喊声突然停了下来,换而起之的却是更为有力的号子声,“一、二、三~”
阿史那·贺鲁是越来越搞不懂**在搞什么花样了,纵马前奔的突厥部众却分明看到自对面阵营之前,数十道粗壮的绳索腾地破土而起,犹如游龙出龙一般疾速抖动。电光火石之间,只闻得“咂咂”阵响,眼前已是尘土飞扬,一排排缨枪透土激射,奔在最前端的突厥军士还未从惊愕中觉醒,已是数以百计地被扎了个透心凉,侥幸当场未有气绝者,亦被如雷纷踏的后续同伴踩成肉酱。
阿史那·贺鲁终于明白了,显然又被王二暗算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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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突厥大军离去,王二可没有解散将士回营睡觉,忙乎了大半个晚上,又是刨坑又是窝枪,仓促之间机关倒是布置停当,可终究是时间不够,工程量委实又是不小,掩饰起来不免有些毛糙,逼不得以王二才使军士故意喧闹以乱其心。
阿史那·贺鲁倒也配合得紧,果然大手一挥军马急冲。
如此“心有灵犀”,王二不阴他阴谁!
可怜万千突厥将士,刀未举箭未发,尘土中,连**兵士的边都没挨上,已然气绝当场一命呜乎。
好在黄泉路上不寂寞,仍然可以成群结队同伴而行。
阿史那·贺鲁既是铁了心要一战而定,自是不可能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退缩。一军死一军起,前部骑军仍自挣扎躲避自相冲撞之际,又有一部策马奔驰汹涌而出。
缨枪虽利,终是数量有限。
千万部众用鲜血浸染出前方的通路,突厥军终于“成功”地向前踏出了一大步。
可惜这一大步正好已经进入了伏远弩的射程,众弩手自然不会多作推辞,执弩、进弩、射弩,三队梯进而动轮番劲射。
随即,角弓弩、臂旅弩、各式强弓轻弩依此进击。
顷刻间,仰望不辨天日,俯首只见阴影,飞矢如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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