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意外来访,诊断出的这个意外却是惊喜的消息,使罗缜更是归心如箭。但愈是急,才愈要稳,失败不得。
缎儿行事利索,未负她所望,仅两天工夫,已替她约定了人。想来,对方见她也是迫不及待……
“缜儿。”
“爹?”停了思量,止了刺绣,抬眸望父。
父女俩面面相对,竟似有几分生疏。罗子缣心里叹一声,“在绣帕子?”
“嗯。”罗缜若有若无应着,起了身,为父亲倒了一杯茶来,继续手里的活计,嫩绿缎面上,一只鲤鱼鲜活欲出,一针一线,柔情尽付。在在因为,这不是一块帕子,而是一条肚兜,她肚里那条小生命将来的贴身之物。
“我听说,这几日,你的胃口好多了?”
“是好多了。”为了小之心,她怎可能再轻忽自己?
“缜儿,我知道,你还在怨爹强拉了你回来,可是,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你为了这个家将自己的幸福赔上……”
“爹,我很奇怪,你和娘怎就一口断定我不幸福?”
“嗯?”
“还是,您和娘比我更在意我的相公是不是一个痴儿,是不是可以让你们炫耀得出去?”
“缜儿!”罗子缣面颜青赭交错,厉声大喝,“爹娘的疼爱就被你践踏至斯么?”
“……缜儿失言了。”罗缜覆眉。她那些话,委实过了。爹和娘为了她,连皇命也可违悖,她怎能作如此揣度?爹和娘或者是为了面子,却是为了她的面子,他们不想再让女儿遭受四年前的嘲笑讥讽,便一厢断定了之心不能给她一个女子想要的幸福,哪怕他们相信了她当真觉得幸福。
“唉~~”罗子缣又是重叹,眉宇间皱褶重重,“缜儿,你对江北鸿这个人,是如何想的?”
罗缜漫不经心:“伪君子一个。”
“……呃?”女儿这个回答,使罗子缣下面的话倒无从接口了。
“爹怎会提起这人?”
女儿的适时一问,又使罗子缣得以续接话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当初也是误会一场,他才会做出那等事。过往的事,莫耿耿于怀了罢。”
“爹,如果不是知您甚深,我会以为,你在劝女儿与他重修旧好。”
“……他成了亲,我自然知道。缜儿,你当初,曾经那样喜欢他,现在……”
“现在,我喜欢相公。”
罗子缣笑容又僵在脸上。这算是从小到大,女儿给他脸色最重的时候罢?捏捏眉心,“缜儿,北鸿想见你一面。”
“好啊。”
呃?罗大皇商是意外连连,没料到女儿会爽快应允,以致半晌无声。
罗缜仰了眸,绽颜一笑:“爹,明天我应了韶公主之约,后天如何?后天未时,就在咱们园子里的元微亭。”
江公子,届时,小女子将盛情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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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缜儿,你记得么,这元微亭里,你曾为我抚琴作画。”江北鸿凝注着眼前秀靥,热切道。今日的她,似乎回到少女时代,青丝松松绾就,玉钗斜斜饰成,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未缚的长发贴鬓垂下,风来漫扬,道不尽风流姿态……
“江兄,你的夫人,便是您那位青梅竹马自幼订婚的佳人罢?那个因为您家里的突然破败致使喜礼行至一半的未婚妻?”
江北鸿一怔。
“你爱她么?当在此和罗缜共忆往昔时,你可曾觉得愧对你的夫人?”
江北鸿的眸浅利眯起,“缜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听爹说,你不计较锣缜曾于人为妇,有意与罗缜重续前缘,可有此事?”
“缜儿,是我害你至斯,我理应为自己做过的事负上责任……”
“只是责任么?”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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