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与姚依依的“冲突”,一方是良家大少奶奶,一方是良二夫人,到最后,在良家二老调停下,自然是以和为贵,不了了之。
但如此一来,罗绮必不能如从前那般与姚依依假面和平,而姚美人时时找之心哭诉自己没了朋友。于是,善良的之心,虽不想让娘子生气,却也开始偷偷跑去安慰。而这朋友,若是得见罗绮跟随,定然是哭叫外加瑟瑟发抖不止,之心则温着声劝“绮儿,依依还不能和你做朋友,之心劝她啦,你先出去好不好”“依依,绮儿很好,她不会欺负你,和她做朋友啦”。
罗绮虽气,也不会一走了之把自家姐夫送进美女蛇嘴里,但也没有替姐夫瞒着就是。
“好了。”罗缜握了她的手,“你不必再跟着之心了。”
“咦?”
“之心他虽然纯真,但他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而且,若一味禁止他接近他的朋友,只会适得其反,他的偷偷去见,便是实证。”
“可是,如果那条美女蛇对姐夫用一些非常手段,比如下药、灌醉,或者……”
罗缜拍了她头一记,“显然,你野书看太多了。”
“但以那个女人的品性,她并非做不出来啊。”
“让纨素偷偷随着罢,若她用那些下流段数,便出来止她。如果是姑爷在清醒之下乐意上钩……”罗缜拨了案上一个与西洋钟的钟摆,“就随他。”
“姐姐?”罗绮俏眼圆启,“为何?“
“小丫头,待你识透情滋味,便知为何了。”罗缜继续拨弄那只钟摆,使它愈来愈快,时间发出喀喀的行走之声,便是在这行走中,很多事转身即百年,很多人错过即一生。
“爹曾经说过,之心的爱我,只是因为我对他好。我为此想过,若在我之前,有另一人如此对他,他是否也会如此倾爱?只是,没有发生的事想得再多也是无益。而现在,我想知道,在我之后,有个人真心对他,他会如何?”
“不行啦姐姐,情感这种事,怎能拿来试?若是试输了,你便输掉了你的幸福婚姻,差不多是半个人生啊。”
“认赌服输。”罗缜面上已毫无转圜,“你放心,之心若碰了姚依依,我不会离开良家。我会做主,纳娶姚依依为妾,我会全心将良家的生意推上顶峰,从中拿取我应得的。何时爹允我回家,我再离开杭夏国。”
“那你和姐夫,还有,这个孩子……”
“我会和他成为朋友,我会让他看着我,碰不到我,让他看着我离开他的生活。至于这个孩子,我当然会带他离开,良家的生意全在我手里,用来交换我的骨肉,并不为过罢?”
罗绮恍然悟到:姐姐生气了,因为姐夫的阳奉阴违,姐姐生气了。姐姐生气的时候并不多见,上一次江北鸿是一次,这一回,轮到了姐夫。显然,气焰尤胜上一回。人总不能忍受至亲至爱之人的欺骗,虽然,姐夫远谈不上欺骗,且照她所见,也永远学不会欺骗。
“梳妆打扮,我们去赴韶公主的约。纨素,你不必跟着我了,待你家姑爷午憩醒了,暗中保护你家姑爷的贞操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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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公主远嫁杭夏,既然是两国联姻,夫婿自然是王族中人,当今国君的九弟九王爷杭天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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