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性命威胁,使我劝之心叫出风神,或他以我之命威胁之心,使之心从命,都将如他所愿。”罗缜秀靥凝如冰霜。“我与之心不见面,国师始终有这条路未走,还会端着堂堂国师的体面不会过于亏待之心,如果见了,怕是后果难料。”
纨素后怕抚胸,“这样说,如今他还要那张国师的脸皮,手段不会太不入流。如果他到最后狗急跳脚,会硬扣了小姐去要挟姑爷了?”
“大有可能。”
“如此一个人,怎会成了国师?这杭夏国的国君都瞎了眼不成?”
“小些声。”罗缜眄一眼这心直口快的丫头,“国师其人,依靠天资悟颖,得了一些法力。此人虽不重利,但极重名望地位,且其对名望的渴望已臻非常之境。作为杭夏国师,以法术受到了极致推崇,自不能容忍杭夏尚有他所不及的异人,所以,方会在发现了相公的存在之后如此恐惧。他怕的是,相公的异能一旦诏告天下,会取他而代之。”
“异能?姑爷有何异能?还有,那个范颖……范程?”纨素细眉皱紧,清秀小脸丕变,“这便是小姐想让纨素了解的事实?范颖、范程都非常人?而姑爷……”
“之心是肉体凡胎的常人,只是接收了一些上天所赋的能力而已。”
“小姐的意思,范程和范颖都不是肉体凡胎的常人?是……妖?”
罗缜没有答话,纨素却已知得到答案,颓然坐进车厢软垫。
罗缜能体解她此时心思,自己当初察悉之心身怀异赋之时,还有过短暂怔忡,何况纨素需要接受的是范程乃异类化成的人形?
“……也就是说,所谓妖怪,国师原本想捉的,是范家姐弟,不想让他发现了姑爷?”
罗缜轻吁颔首。
“那他们算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连累了姑爷成替罪羔羊,他们算什么?”
“唉~~”握着丫头激栗的小手,罗缜揽她靠进自己臂弯,“就算没有他们,国师但发现相公的存在,也不会放过。而范程必然是被范颖强关了起来,不然以他的修为,敌不过国师,去了也只是送了性命而已。你想让他送命么?”
“不,不,”纨素剧烈摇头,“我当然不想……可是,小姐,他……他怎不告诉我?他……”
“有很多可能。待见了他,你亲口问他。”
“可是,姑爷怎么办呢?以前奴婢以为那个国师只是图谋良家财产或是良家的什么宝贝,但时下是他眼馋姑爷的本事,他又是杭夏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如果不放,咱们该怎么救姑爷?”
“数一数二么?”罗缜念着这几字,清减了许多的秀美容颜上讥意浓浓,“如果杭国国君晓得在他的国民心目中国师是如此显要的人物,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姐……”
“到这个城里乞丐聚集最多的地方,一人一两银子,将国师位显三公九卿,贵过皇亲王公的消息散布出去。”
纨素圆眸骤亮:“奴婢这便去安排!”
“不急。”罗缜拉住跃跃欲试的丫头,“最好能编个歌儿,使娃童都能沿街传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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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乔妆做事去了,罗缜独自返回良宅,偌大院落里,之行正自一人徘徊。
“大嫂!”
“嗯?”观他神色,罗缜不晓得此时还有情形能够再坏,“又出什么事了?”
“是范颖。”之行面色沉凝,“……她受伤了。”
罗缜一惊:“何时的事?她在何处?”
“她刚刚回来,是重伤,现在水蝶居,我喂她吃了护心丸,但怕是……”
罗缜不及再听,疾步水蝶居。
“范颖!”水蝶居榻上,范颖血染雪衣,仰卧榻上,旁边唯一留在良宅的丫头娉儿正擦抹其面。那一脸惊世的绝色,已成惨淡灰白。“范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去救之心了?”
“……恩公娘子……”范颖力启美眸,嚅掀惨白双唇,“……我明白何谓千年大劫了……”
罗缜不忍见如斯美人,脸上浮现鬼泽,“不要说话了!娉儿,去把良记最好的药全部拿来!”
娉儿呜咽着听命退去。范颖却犹掀唇道:“……原来,大劫并不止五雷轰顶……范颖命定如此……只可惜,范颖没有救出恩公……反被困妖阵所伤……”
“你果真去救相公了?”罗缜含泪叱责,“不是告诉过你,我有法子救相公脱困的么?你明知那国师已盯上了你,怎还以身犯险?你恁样聪明,怎会犯这个傻?……不如、不如你省些气力,不必硬挺着保持人形,我会想法救你……”
“……没有用了……心脉已断……恃着体内灵珠,我才能逃回这里……”
觉察到自己指下的脉膊弱不可察,罗缜惶惧交加:“……怎么可能没有用?我定然会设法救你的……对,去恶道长!你快成狐形,我带你到城外无仙观,去恶道长定然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