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呆瓜,如果我爹娘始终不能同意我们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是怎么办?”
“就是不怎么办。”
这是近来良家二少与罗家二小姐常有的对话,每当此时,不远处翻草除虫的良之愿和缬儿听得昏昏欲睡,哈欠连连。
当父母为避债责撇下一对弟妹远走他乡时,良之行便认为自己再也没有留在那个地方的必要了。
大哥有了大嫂,便有了一生护他爱他的人,他想,他也要追寻自己一生所爱去了。对罗缎这个刁钻丫头,他不晓得自己是否是一见钟情,或者是何时动情。但在有一日忽然发现,那明眸皓齿、唇嫣颊红已成自己心头之重,再也无法割舍之时,已经用情太深,痴迷难返。而他,从来就不是会坐在原地等待缘分上门的人。于是,放卸良家重担,放弃万贯家产,远涉千里,抵达玉夏,追爱而来。
罗家二老因着大哥,对他这个昔日颇中意的女婿人选已然设禁,首遭探访,即被拒之门外。于此,他没有一丝急躁:既然恁远的路都走了,还怕罗家这道门槛么?
落脚客栈时,之愿自包裹里发现了宝通号通存通兑的十万两银票。可想而知,定然是良家大少奶奶的阔绰手笔。他行前只带川资,原是打算到此后先设摊行医再思后路,如今既然有大嫂的美意,便索性买下一家店面,进购药材,坐堂开来。
之行的远路到来,罗缎可谓惊喜非常。两人虽早有鸿雁传书,情愫暗递,但由于双亲对姐夫的排拒,由于他那个刁悍母亲的存在,她对两人的前景一度迷茫。他现身自己眼前,那份重要不言而喻,那样的刹那,所有迷茫迟疑一扫而空,她明白,自己此生已非这个男人莫属。
“冷面呆瓜,明天河州府的李家会上门提亲哦。”
“嗯。”
“李家的公子不仅相貌堂堂,且文武双全呶。”
“嗯。”
“而且听说他们为了到罗家提亲,特地从中原买了上等的纺织术书籍,作为向我这个最擅织的二小姐的求亲之礼,投我所好,够有诚意罢?”
“嗯。”
“还有哦,李家……”
“你很吵。”
“……哪有?冷面呆瓜,你有胆再说一次!”
“你很吵。”
“呀呀,你好……”
下面的场面,俯在近处草药丛中的缬儿与之愿百看不厌。
“缬儿姐姐,之行哥哥为何总喜欢吃缎姐姐的嘴?”
“唉呀傻丫头,情情爱爱中的男女都是如此。再者说了,我家小姐漂亮得象一朵花,哪有男人不喜欢的?”
“可是,之行哥哥不一样。因为……我娘的缘故,他一向不喜欢女子,说女子太吵太闹。因着这个,他连丫头都不要,衣物都是自己动手清洗。对他来说,女人和瘟疫差不许多。”
“哦,还有这种事?”那么,这位冷清的二少爷碰上热闹的二小姐,还真是冤家路窄,月老手中那条线,蛮顽皮的哦。
“我娘曾想让两位表姐做我的嫂嫂,两个表姐在之行哥哥面前,比小猫还乖,但他往往几句话就会把人家给窘得哭出来。但这个缎姐姐会骂人,会吵人,会凶人,他怎就那样喜欢?”
“这个嘛……”就是各花入各眼,姻缘最无理了罢?
“啊,我明白了。”之愿忽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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