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也不太懂什么关怀体贴,口气淡漠的说完话便将一瓷瓶搁在身侧的案几之上。
什么意思?韩嫣疑惑的望着韩修,无缘无故干嘛给她解药,她中毒了?可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大哥还是把话说明白,小妹我不懂。”
韩修深深睨一眼秀颜绝丽的韩嫣,劝慰道:“铁心兰并不适合你,等御翰成为我韩家天下时,到时候再为你择一驸马。”
韩嫣不傻,韩修的一席话中所透露的信息便是她韩家欲意窃国,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再联想到手握重兵的铁家,那两家不就会势同水火,脚下忽感无力,不由往后倒退数步。
时至今日,他家的权势已经稳固,也再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改朝换代也只是迟早的事,所以韩修也不隐瞒将事情大致说与韩嫣听,对韩嫣而言那是句句心惊,更加钦佩铁家上下,她韩家明明做了那样可恶的事,他们对她依旧亲和视为亲人,特别是铁心竹,她难道一点都没恨过她吗?那人未免也太过迟钝,胸怀太过宽广。
“为……为什么?”她韩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人家,这样的权势难道还不够吗?
“你问我?”韩修反问,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争权夺势对他而言就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理由。
“那这解药是……”韩嫣对这解药仍是不明所以,不问明白她决不服下去。
“你想想,我已经代替天子临朝,手握皇帝亲兵,父亲怎么会容许已到手的兵力落在铁家人身上,换作其他人还能为己所用,偏偏铁家人个个硬如顽石,父亲大人当然要除之而后快,昨夜里御赐的那壶酒里已下了毒,饮后三日必会暴毙身亡,铁心兰一死,便可让我方亲信接手兵权。”他说的这样明白,她该懂了吧,要不是昨日回传消息的人告知韩嫣也饮下毒酒,他也不会唤她回府。
韩嫣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复心绪,等再回神时,韩修已经不知所踪,她怔怔拿过案几上留下的瓷瓶,打开一看其中果然只有一粒解药,意念闪过,她已然有了决定。
当下韩嫣若无其事的收拾了一点盘缠,不敢动用相府中的马匹,只好去市集,在成衣铺里换了一套男子衣衫,再去买了匹马,不敢耽搁出了北城门追赶铁心兰而去。算算他离京还不到一日,而且二十万人肯定走不快,她快马加鞭定能追上,真庆幸在贺南时那小子有教她骑过马,要不此时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韩嫣虽然会骑马,但终究不太熟练,一路上磕磕碰碰倒也遭了不少罪。
暂时不说韩嫣去追铁心兰,单道铁心竹,自从遣走身边众亲属,一时间觉得府里冷清了不少,一夜萧索却不见韩嫣回府,心里有些不安,忙差人去寻。
派出的人前脚刚走,韩墨带了御林军后脚便到,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韩墨带上人亲自入府,命人将铁心竹拿下,从来人一点不忌讳她皇后的身份,铁心竹心里就有数这帮人乃是韩墨的党羽。
冰魂和雪魄哪里能容无名小卒对铁心竹无礼,将赶上前的人纷纷撂倒在地,韩墨此时已再无顾忌,竟出手欲置二人于死地,那二人忙出招相抗,虽不是韩墨对手,但铁心竹却退到一边从旁指导,指点二人如何出招如何闪避,倒和韩墨战的不相上下。
韩墨无意和二人纠缠,避一招,一个旋身闪到铁心竹身旁,伸手就要抓人,铁心竹有心要躲避,退得有些急,正巧韩墨抓着衣襟也不松力气,‘哧溜’一声衣襟被扯了去,露出胸前一片光洁的肌肤,连带玉润的肩头也露出一块儿,由于日前和萧千策厮混,身上残痕未褪,白日里光线充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
铁心竹趁韩墨愣神时赶紧退到冰魂和雪魄的身后,稍微拉了衣衫蔽体,心里暗自叫着糟糕,以韩墨的心思应该能猜到这是何人所为,心里又把那罪魁祸首扔出来骂了半晌。
“他回来了?”韩墨阴测测的来了这么一句,面上倒有些微讶,他在尚京城布下众多耳目居然也能让他们碰面,也算他们能耐。
“什么‘他回来了’,本宫不懂。”铁心竹装懵。
“我是说和你上床的人,他人在哪里?”
闻言铁心竹嗤笑出声:“韩墨啊韩墨,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本宫贵为皇后,能爬本宫床的当然是皇上,这个皇上当然是在皇宫,难道不是吗?”
“油嘴滑舌。”韩墨一语毕,不再同铁心竹啰嗦,调集了大批御林军入府,将人团团围住。
铁心竹自知今日是插翅难飞,一派大义凛然的口气道:“得了,不就是让本宫移驾嘛,你说个地儿,本宫自己走。”
韩墨哼笑一声:“那就有劳皇后到天牢走一趟。”
哦,天牢啊,好地方,京城里也就天牢这地儿她没去过,走一遭也好,不枉这人世里混迹一趟。
举步时,铁心竹问韩墨:“韩相大人请我去天牢做客,也得给我个‘莫须有’的罪名吧。”她总有权利知道自己是犯啥事儿才落入天牢的吧,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
“娘娘的罪名可不是‘莫须有’,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更何况爬上娘娘床的也不止皇上,臣记得大金的冥光帝也是娘娘的入幕之宾,连你那儿子初夏应该也是璎炎兀鎏的种,对吧。”最后两个字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原来韩墨早对她知根知底。
走路的步子显得有些虚浮,韩墨所说的对她而言那是大忌,以前没脸没皮也就算了,如今身份不同,眷恋的也不同,若是韩墨真将她的丑事公诸于世,呃,她的前途真的是一片黑暗啊。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后被打入天牢的当天,宫里传下圣旨,废黜她皇后之位,且将她的罪行昭示于天下,御翰上下一片哗然,同日,立潇妃所诞之子为皇太子,至此,御翰中央权政已全被韩墨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