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已登上了第十九层。
两扇包裹着皮革的朱红大门,不但巨大而且厚重,且将门内的声息外阻全然隔住了,估计即使门里天翻地覆,门外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小猫像猫儿一般的咪着眼睛,使得眉间那道刀痕越发的深刻了,他的脚步很是凝重,每踏向朱红大门一步,他苍白的脸色便会更加苍白一分。小铃却兀自朝着四处东张西望,倍感好奇。
小猫凝视了好一番,缓声说道:“你在这儿等我半个时辰,记住,半个时辰若我不出来,你马上离开这里,返回分部去......”
小玲从未见过小猫神色这般凝重过,只是一愣,立时明白了小猫的意思,不等小猫说完便立时大声道:“不!我要和你一同进去!我可以......”
但她一开口,就被小猫一声利喝打断了:“住声!这是命令!”
小铃受了这样猛的一喝,很是吓了一跳,身子一抖,两眼一红便要抿着嘴儿哭出来。
小猫似是有些不忍,但缓了缓,还是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推开那扇陈重的门,走了进去。小铃在门外呆立了半天,一双明眸中缓缓涌出许多眼泪来,不过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口,才没使自己哭出声音来。
阻隔了一切的大门后,是一个一片漆黑,且长长的,犹如动物肠道一般的甬道。幸好,小猫的眼睛同真正的猫儿一般的好使,才没在这起转八拐的甬道里撞破了头颅。待他在黑暗中行了一阵后眼前烁的一亮,一个巨大的,好似什么动物脏腑一般的窑洞,出现在小猫面前。
————除了阴暗、不见光明、弥漫着一股令人翻胃的异味之外,看起来和西北大地上千万个土窑没有半分的不同。
怎么看,耸立在面前的也是个普通的土质窑洞,但是它里面的面积倒一点都不普通,至少十个普通窑洞捆起来摆在一块,才勉强抵得上它的大小。
其实若仔细看却也看得出来,这个窑洞其实只是将这顶层的豪华天台上糊了厚厚一层的黄泥罢了,不过为了作出一个土窑的样子,将这数十吨级的黄土弄上这豪华现代大厦顶层,也足可见其怪僻了。
这这栋豪华的高层建筑的最顶端,竟然存在着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突兀,而且可笑的事。但是小猫却没有笑,但额上那道刀痕也显得越发深刻了,猫儿一般眯着的眼睛中不时泛出一道煌黄来。他目光所注之处,是这窑洞的最阴暗的地方。
离小猫近十丈之遥处,盘腿踞着一个背影,那是一个头发早已掉光了的老者,背对着他的目光,眯着眼睛,一只手托着嘴里的旱烟杆,一只手摩擦着下巴上花白的胡茬。
被高原的风沙和烈日浸洗得黑的脸膛上,布满了如同黄土地般的皲裂。两撇异常稀疏的八字眉下面,开着两条极狭窄又极长的缝,算是眼睛。通常这两条缝紧紧的闭上,和满脸褶子一般无二。本应有嘴巴的地方开了一个大豁口,寥寥几颗又黄又长的牙齿埋在干枯的牙龈上,像一个还没有放入棺材的坟坑。
老者一直都似是在小憩一般的没有声息。小猫摒住呼吸,像是一只扑鼠的猫儿一般提起了脚步移去,但却在小猫一动之间,小猫眼前突地一花,那个一直踞座着的背影蓦的消失了。便就在小猫心中一惊的同时,突然间只感觉腹间蓦然一凉,一个身子马上似是受惊了的猫一般的凌空腾了起来,斜斜跃了开去。
小猫踉跄几步才能站定,他的左腹间已然被捅开了一个手指粗细的洞,血流不止。消失的老者此时仍是盘腿坐着,似是没有动过一般。只不过他此时所盘腿而坐的地方,便是小猫适才跃起来的位置。
小猫面色更加苍白了一重,捂住腹下伤口的染得通红,却也止不住欢腾的鲜血汩汩流出,不过他面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仍是眯着一双煌煌燃着的瞳子望着那个老者。
老者一双眼睛低低的垂着,看不出一丁点的神采,手中那根乌油油的烟杆端处,染着与小猫手上一抹一样的通红,因为适才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玩意儿,差点将小猫的腹下刺了一个透亮。
老者含着那染满了淋漓血迹的烟嘴,有滋有味了吸了一阵,突然微睁开一只眼望着小猫道:“不错,挺俊的身手嘛。”只是一只微睁着的眼睛中的幽幽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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