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到一个古旧的小城中,午时日头还不死不活的挂着,已过晌便立时阴风怒吼起来,到了傍晚时分,已是片片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倾覆了下来,很快地面上已是一片纯洁,这个小城中的人们像是被寒风吹散了一般,大街小巷全都空空荡荡,门户也都关的严严实实,不见半个人影。
游奇在这个空寂的如同死亡般的城中漫步着,洁白如玉的雪地上在他的足迹成了一道长长的黑线。冬天的天黑得很早,但在这漫天大雪的晚上,原本早就该漆黑一片的天空,却呈现出一种略带点朱红的昏暗,很有些诡的意味。
雪势越大的大了起来,夹在再狂风里,疯狂的扑打在他的面上,使他看不清道路,而齐膝高的积雪也越发使人难行了。游奇寻到一个狭陋的街巷,倚靠在一个残旧的屋檐下避这风雪。
此时,他身上身下所包裹着的,已经算不得是衣服了,顶多算是残破的布片而已,连遮体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保暖了。但是幸好他身体已经大异于常人,在这严寒的雪天里倒也不觉得十分难捱。
无人的寂静空巷里没有光亮,抬头之可见一片昏茫茫的天,便在这昏暗的光亮之下,游奇偶一抬头,竟看到身旁不远之处的一堵矮墙上,赫然也贴着一张印有他相貌的通缉令。一时间游奇心中万般绪念,如同这空中舞落的雪片一般的舞了起来,只觉得天苍地茫,却再也无他安身之处,一时间悲忿之意胸臆难存,忍不住仰天苍然大笑起来,但同时泪水却也怆然落下。
便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这位兄台若是想哭想笑,敬请移步别处去,若是坏了着雪落无声的雅致气氛,不觉得忒也太煞风景了么?”
这几句话在游奇身后声音甚低,却又温文尔雅,但游奇心中却猛然一惊之间,身体已如一片叶般疾然滑出,立在雪地当中,同时体内力量发动起来,戒备四周的动静。
经过在狮山中的磨砺,使他敏锐更加不止提升了倍许,若凝起神来,这方圆数十米内的呼吸声都逃不过他的双耳,这说话的人离他甚是接近,而他竟然一直未有发觉到有人在自己附近,这使他如何心中不惊?
声音发出的那个角落光线甚暗,游奇凝注目力也只能看到那里自己一丈余远的角落中,倚着一个人形,却看不清那人的样子。游奇不敢大意,暗中将力量催动起来布满周身,只要那人稍有异常举措,他便立时施与一击。
谁知那人连一动也未动,却低低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适才的戚戚恚凄已是俗不可听,此时的杀伐戾意更是污不可闻,唉,”他又叹了口气,喃喃着说道,“看来这世间之人多是这般无趣无味的,还是死了的好…….唔……还是早些死了的好……”说着,那人影似是动了动。
游奇便以为他要不利于自己,心念一动身体已然射出,朝那人影疾扑去。那人影只来得及稍微一动,游奇的蕴满殛力的手掌已然悬停在他面门之上了。
不过他这一掌却未能击下,反倒还倒吸了口冷气。
倚在墙角之处的,的确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约摸二十余岁,且生得很漂亮的男子。但任谁也看得出,这男子已经无法对任何人存在危害了。借着昏暗天空的映下的光亮,看到他那张如同这雪地一般洁白的清秀脸庞上,却兀自尽是已然干竭的淋漓鲜血,本应该生有眼睛的地方,却被人生生剜成了两个血窟窿。且他的两条胳臂自肩而下全都给人砍断,森森骨茬显得异常狰狞,他的两腿也有一条齐膝断掉,剩下的一足和上身也尽是一片血肉模糊,似是被无数疯犬噬咬过的一般。
在这似死一般的寂静的雪夜僻巷里,透过昏暗的光亮见到这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使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男子遍体的血迹早已干结,身体上也已然掩了厚厚一层的积雪,气息也甚是微弱。或许听到游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他嘴角弯了一弯,似是想笑一笑,但却又力不从心,缓了会才轻声道:“这位兄台见了在下这幅尊容,想必定是受了惊吓吧?真是十分的对不住。”不知为何,虽身受如此重伤,但他的神情一直都似他的语气一般的温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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