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奇低下目光,望着被鲜血浇融了的雪地,道:“是么?那么,你如此迫切的想知道那句话的原因又是什么?这好像于你的兴趣没有任何关系。”
“你错了,”西蒙耸了耸肩微笑着道:“我一个小小的士官长能杀得了多少?又能杀得了多久?而且说不定那天执行命令的时候,就没了性命。为了能更长时间,且更安全的保持我这种乐趣,我必须爬得更高,那样才能有更大的生杀大权。”
他眯起眼睛,缓缓的道,“你知道么?人类最大的快感就是征服感,而征服感的极致,不是征服猛兽,不是征服大自然,而是征服自己的同类。征服女人最好的手段,是性,而征服男人最好的手段,是杀。历来最能随心所欲的享受性和杀的征服感的人,便是皇帝。但是很遗憾,我历来对做皇帝以及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只是杀。”
游奇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仍在轻颤的足下,缓了一缓才说道:“你是一个疯子。”
“是么?大概吧。”西蒙微笑着道:“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大概是我整天与那些只知道遵循命令的家伙呆在一起,实在是无聊的很了,相比之下还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趣些。而且,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游奇的目光仍然没有抬起,只说道:“是么?”
西蒙微笑不语,双足轻轻一点,身体便像是在风中飘荡的幽魂一般,倏得飘了起来,荡在空中,虽然速度很缓,但却不受一点外力的在风中游动一般,随着微风一激,便落叶一般的轻轻飘落在游奇身后。
他缓缓翘起一根修长的指头,遥遥的向游奇一划,只听嗤的一声疾风的轻响,游奇颊侧慢慢显出一线红色。起初是很细的一丝,但骤的便凝粗了,而后一转眼,游奇的大半张面颊便被涌出的血覆住了。
西蒙微笑着道:“你的力量的确很值得一看,但接触不到对手的身体,便就无从施展。很遗憾,就凭你的身手,却触不到我的一丝一毫。这就是说,你在杀不了我,但我却能杀得了你。呵呵,能将人的生死操纵在手心里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如果神能随意操纵人类生死的话,那么此刻,我便是你的神。”
“你确定,我杀不了你么?”游奇低着头慢慢的说道,像是对自己的两只脚说话一样。面上的血一直流过下颚,滴到雪地上。但是他的目光始终都没有抬起,甚至连眼睫都没能眨一下,就好像是别人脸颊被割伤了一般。他一直望着自己的脚下,似乎哪里有什么宝物一样。
“当然,”西蒙笑容很灿烂,“如果不信的话,你尽可以再试一下。不过,我却你最好不要尝试,痛快的把那句话说出来。”他右手的手指一边灵动的跳了几跳,只听得嗤拉一声响,天禁那男子尸首的整张面皮,已然被生生撕了下来,西蒙接着说道,“虽然我暂时不想要了你的命,但我也不敢保证,等一下我逼供的时候,你的身体能否像现在这样的完整了。”
游奇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说道:“多谢提醒,不过很遗憾,我的确还想再试上一试。”一句话说完,他一直在颤抖着的双腿业已停了下来,非但不再颤抖,且立的笔直,他的嘴角边竟出现一种奇特的笑意。
西蒙笑道:“好,不信的话你就试……..”才说了几个字,他脸上的笑突然凝结住了,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脚下的大地中,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隆隆震动。西蒙脸上骤然变色,因为那震动虽然很微弱,但他已清晰的感觉到那微弱的震动,象是一只伏蛰中的巨兽的喘息一般的危险。
西蒙尖啸一声双足急点,便欲跃起,但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他足下方圆十数丈地面骤然粉碎,猛地塌陷出一个极大的坑洞。西门双足无处施力,哪里还跃得起来?立时失足跌翻在洞中。巷道两侧年久失修的破旧房屋经受不住大地的震动,在轰然巨响中崩然倒下,砖块碎屑、土石瓦砾尽数向西蒙铺天盖地的倾砸过去,眼看便要将他活埋在其中。
原来游奇心知西蒙身法太过飘逸,自己打他不着,只得先稳住了他,然后暗中将殛力灌注进的大地之中,隐而不发。
便就在西蒙将要被废墟掩埋住的一瞬,西蒙双眸中的黄芒乍现,随着利啸连连,双手成掌交替向前劈出,只见石屑纷飞,尘土弥漫,倾盆大雨一般砸落的砖石,竟给他劈出一条间隙来,这时他足下在洞底一点,似一阵疾风一般的从废墟的缝隙中穿过去,一个翻身跃到了地面上来。
此时的他狼狈得很了,浑身上下尽是泥石土屑不说,一张俊气的脸也已被碎石瓦砾尽数划伤擦伤,血痕斑驳,又沾上了泥土沙粒,看上去像是戴了一张狰狞的血面具一般。一双凶气难抑的黄色眸子直直的盯着游奇,看起来像是要把游奇撕碎才罢休。
游奇一动也不动的迎上他的眼神,缓缓的道:“你还认为我杀不了你么?看样子你错了。”
“你......你就是因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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