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体内,都埋藏着一个秘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唯一,且独一无二的奇特力量。
正如没有任何两人会完全像同一样,这种奇特的力量也没有相同的。
这是人类在大地上诞生之日的那天起,存在了千万年来的准则。
但是这个准则此刻却被颠覆了。
因为此时正有一个诡异的身体,同时容纳了数种不尽相同的奇特力量。
却不知道他被施了何种魔法,竟能够睥睨人类创造者所既定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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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姆知道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迅速涌出的血一起迅速离开自己的身体。肩膀很痛,但他也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和所有的尸体一样,不再有任何感觉了。
那一根极细的利刃负担起他的整个体重,把他穿透,吊在空中。
利刃的另一端是尸体一样的海德,他丝毫没有改变动作,也没有改变神情,仍是像一具能活动的尸体一般。
其实他现在的身体本就是具尸体。
———在他尝试着植入欧米伽细胞时,他本来的身体已经完全销毁了。他此时的身体,正是长老用无数尸体的碎块调制、炮制、拼凑成的一个特殊躯体。
———真的就像是弗兰肯斯坦一样,只是一个人形的尸肉堆罢了。
难怪老山姆有这种感觉。
海德的一根手指化作黑色利刃,已经牢牢的把老山姆钉在了墙壁上。
他又伸出了第二个根手指。
这次,他是瞄准老山姆的心脏。
他眼中的绿芒一闪,手指化成的利刃像箭一般的速度的疾刺向老山姆那绝望的心脏。
夺得一声轻响,利刃已经穿透了吧台,透过老山姆的身体,定在厚木的墙壁上。
巨大锐痛之后,是一种厚重的麻木。
老山姆像是风干的鱼一般的,被两根细到诡异的刃钉在木壁上,鲜血汩汩的顺着这个老人的身体肆意流下。这厚重的麻木像是厚重的泥土一般,重重掩压住了他的身体,使他再也无法呼吸。无数影像像是无声影片一般地在他脑中回环映出————珍妮的样子,她的金色头发、褐色眼睛以及,她拨动琴弦时的手指,还有她的微笑……
老山姆的将要熄灭的眼神吃力的移到酒吧左侧的低台上————那是珍妮在世的时候弹唱的专属位置。不知何时,他不断渗出血液的嘴角竟显现出一种微笑,像是以往回应珍妮的微笑一般。这时若是附耳在他嘴边,便会从老山姆嘴边听到那首断断续续、微不可闻歌声。
————嗨……宝贝……我喜欢你的……眼睛……
————因为……你的眼睛……让我想起老鹰……
————我要……靠在你的身上……亲吻……你的胸膛……
————因为你……会带着我……飞到天上……………
十个一模一样的海德毫无表情地看着血液停止了流动,缓缓凝固。但就在这时的安静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脆响————就像玻璃敲碎冰棱的脆响。
更像是锐器互拼齐折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刺耳,但一把已经刺穿老山姆的利刃,和一把将刺进他心脏的利刃,在同一个时间齐齐折断。
海德身上那些虫子般的针痕猛地一紧,像是那千百条虫子想从他身体上飞起一般。
折断这把利刃的不是他自己。
而是一个拳头。
一个普普通通的、肉质的拳头,在这一瞬间,击断了两把锋利到不可思议的利刃。
虽然击断一把利刃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要在一瞬间用拳头同时击断两把利刃,这种准确和速度就非常可怕了。
已经停止呼吸和心跳的老山姆,像是麻袋一样重重摔在地上。却在他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
一个消瘦的、憔悴的、一头苍白色的银发的男子。
适才那震耳欲聋的枪声都没有能把他震醒,但此刻不知为何,他突然醒了。
此刻他面色更是苍白和憔悴的可怜,满脸上满脸倦容未去,反而在眼眶周围又新增了两只深深的黑眼圈。
看来这一觉他睡得非常不好。
此时他不但心情非常的烦躁,也头疼的很。不但眼中燥意大盛,而且额上两眉也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因为原本在那山岗上已经他感觉脑中的记忆又丢失了不少———此刻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无法想起了。
其实使他醒来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海德的杀气。
杀了二百五十五人都没有带一点杀意,大概因为他丝毫不认为结束那些人的生命的行为是“杀”,而是一种打碎玻璃或者撕破纸张的无聊举动。
———在街道上捡起一张的废纸再把它撕破,应该没有任何人会显现出杀气吧?
除非无聊至极,再也没人愿意做这种异常无聊的举动。
海德却不是因为无聊,而是正如他所说,顺手杀了这二百余人,只是“做个热身运动而已”。
当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欲刺穿老山姆心脏的那一刻才发出一丝根本不易察觉的杀气。
大概是他把消灭这个唯一看得起的“敌人”的举动,视做“杀”吧。
然而正是被这一丝极其细微的杀气把他惊醒了。
————这是千百次从杀戮场上活过来得到的本能反应。
海德的“刃”被打断,他却不惊、不怒,而是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那两根折断的手指,缓缓的布袋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道:“你就是,苍鬼?”
刚刚醒来的苍白发色的男子脸上,迷惘的神色又重了几重,他似是苦苦思索了一番,才嘶哑的喃喃道:“苍鬼?……那是我的……名字?……”
他喃喃着,丝毫未向那一排十具尸体一般的怪人看去一眼,而是径直走向血泊中的老山姆。
此时老山姆已经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停止了心跳,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已经在他身底囤积不下,渐渐慢慢的向四周扩散。
不做任何观察,也可以知道老山姆早已停止了呼吸。
叫做苍鬼的男子缓缓走到他身旁,并没有俯身去伸出手掌。他的手掌修长而苍白,看不出半点血色。倏的,从他惨白的手心里渗出来一滴艳红————那是一滴晶莹剔透的血。
这个景象在那个荒芜的山岗上也见到过,他用那一滴血杀了一百个人。
这一滴同样红的妖艳的血,又会干些什么?
那像颗浑圆的红色珍珠般的在他掌心中缓缓游弋。他把手稍微一侧,那颗晶莹的血滴就像突然失足般的,倏的便掉落在地,落入老山姆的血泊里,瞬的便融在了一起。
血液本来是活的,但是离开身体之后便渐渐失去温度,凝固、死亡。
任谁的血液都是一样。
只有着叫做苍鬼的男子的血液却不同。
他的那滴血液像跳水一般的跳进了那死水一般,甚至开始凝固了的血泊里。不但没有被凝固其中,反而把那些血液也带的重新“活”了起来,像泉水般的潺潺旋流不停。
那血泊中的血液越旋越急,竟像是个红色漩涡一般,突地像个活物一样,从地上跃将起来,蓦的聚成一抹的耀目的红,疾向目标腾去。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妖红,如此明艳,如此活跃的血。
红的像美妇的一抹艳唇,活泼得更像是一簇不停跳动的烈火。
烈火、艳唇往往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春梦,然而这从地上鱼跃而起,如火似的唇般的红,凝成的却不是一个春梦,而是一支箭。
血箭。
血箭和所有的箭一样,疾、劲、狠。
离弦就是奔着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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