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雅悲伤的声音深深地打进依兰的心里,反复的撕裂无法愈合伤口。虽说人生没什么事大不了,也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是时候放手了,但有时候就是做不到放下。面对很多人的劝说总是选择一笑了之,并不是因为自大和骄傲,毕竟有些事对别人来说是过了好久,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是多么近在咫尺。
时间像一柄双刃剑,可以将平淡镌刻为永恒,也可以把美好变成回忆。同样,对于不再爱你的人而言时间是一把刷子,将所有有关于你的影迹抹去变为空白;然而对于在爱中执着的人来说却像一部放映机,所有有关他的回忆反复被记起。
依兰歪歪斜斜的走着,一阵风吹过,嘴里的酒味冲淡了不少,第一次喝醉酒胃里被酒灼伤的不舒服感,不禁使她作呕,扶着路边的垃圾桶,痛苦的吐着。
第一次觉得做人做的这么失败这么痛苦,真心的爱了他三年,分开后又过了三年,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连他最初喜欢的那种天真笑脸也渐渐消失了。
以前总是别人羡慕自己无忧无虑,现在换自己羡慕别人了,这应该就是俗语里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
林依兰苦笑,总怪自己为他做的还不够,还没有多到让他留下来。自己把自己封在内疚悲伤与思念的牢笼里作茧自缚苦不堪言,只能用伤感的文字丈量和他的距离。他依旧过的那么快乐,潇洒的飞来飞去与她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总说会天长地久,要陪她过一辈子,到最后山盟海誓变成冰冷的那两个字:分手;总说要做两条相近的平行线,到最后却是做了两条相交线,交点已过只会越走越远。
红尘中的颠簸勾勒虚伪的面孔,每个人都想扮成天使,却一面帮人一面伤人。
未卜三生愿,平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依兰不明白,明明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洞悉,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他都已经离开三年了,还是走不出那场阴霾。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他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这么不快乐?我什么都没有?”依兰歇斯底里的哭喊。恨,恨透了自己的慢热,让自己在他走后的这些年对他的爱只有升温,无法散热。
爱情若有一个固定的量,一个人给与另一个人的只有那么多。就像水流,细水才能常流。那么请把他的爱稀释,稀释够一辈子,哪怕淡如水,只要还有一丝甘甜,就值得坚持,最怕只是浓烈的一瞬而过。
突然林依兰眼前出现了那熟悉的身影,依旧是飘忽不定。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林依兰毫无理智的边跑边喊冲向马路中央。
一辆银白色的车急速驶来,周围的人不禁大声的喊着危险,但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喧嚣的夜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闭着眼等着一场人间悲剧的发生。然而当他们睁开眼,更吃惊的表情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银白色的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地面上本该血肉模糊的但现在依旧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