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思来者。前人中受挫还能取得大成就的比比皆是,这些贡献连正常人都自愧不如。你又何必自暴自弃,自怜自艾?”课文越背越溜,依兰意犹未尽,差点将霍金、张海迪等现代典型代表人物的感人事迹也说出来。
“我饿了。”听着她口若悬河的高谈阔论,应龙天心情也好了起来。
“早饭我拿来了,你整天喝酒伤胃,吃点白粥顺便养养胃。这么一大罐粥,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就陪你一起吃吧。”依兰将专门供应龙天吃饭用小桌子搬上床,摆好碗碟,顺势盘腿坐在床上。
“小天,不是饿了么,怎么还不吃?”依兰将一碗清香的白粥放在他的面前,见他有些迟疑,疑惑的问。
应龙天接过汤匙吃了起来,心里感慨良多。这样的情景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今日竟然实现了。由于他的合作,这顿饭两人吃的相当平静。
一日之后的夜晚,宾至如归临街的木匠铺,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
“王大哥,你真是个天才,我们真的成功了。”依兰由衷的称赞,坐上去摇着手轮,轮椅缓慢的向前移动着。这王木匠不愧是京城中有名的巧手,她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轮椅的大概样子及功能,顺便让他看了一下鬼画符似地图样,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比她原先设想的还有精巧。
“是啊,不过,看你的样子,这个手轮摇起来似乎有些吃力。”王木匠走进了一步,细细的观察手轮。
“手轮摇起来确实有些费劲,以后还需要王大哥费心改进。轮椅我想拿回去让小天试坐一下,看看高度合不合适。”依兰兴奋的说。
一个坐着,一个推着,依兰与许心儿将轮椅驶进应龙天的屋内,一不留神在门槛处摔了下来。
“小天,以后这个轮椅就是你的坐骑了。有了它,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顾不上关系自己的狼狈样,依兰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心地跑到应龙天的身边炫耀。这可是她最新最得意的改造之一,最近还有意与王木匠合作开一家店,专做一些适用残疾人的东西。
“你忙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做这个轮椅?”应龙天破天荒的主动说话。
“临街的王木匠真是个巧手,我只是描述了一下,他就能做出来。你先试试合不合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依兰见他气色还不错,以为他今天心情不错,将轮椅退到他面前试坐。
“我就说嘛,谁会为了一个废人费心做这破东西,原来是什么狗屁王木匠做的。拿出去,我才不要坐着劳什子。”原来她不常出现的这几天是跟一名男子在一起,果然是水性杨花。应龙天长袖一扫,桌上的茶具一概打翻在地。
“姐,别管他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人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许心儿实在是看应龙天不顺眼,言语间不免有些过激。
“心儿,别乱说。”依兰拽了拽许心儿的衣角,知道这丫头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恶意,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就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应龙天一掌将轮椅击的粉碎,这些天的针灸治疗,虽然下肢依旧无法恢复活动,但余毒已清的差不多了,内力已恢复一大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破坏欲特别的强?不要太悲观了,什么事都会有转机,并不一定朝着最坏的地方发展。你的腿慢慢治疗还有希望恢复,折磨自己难道就能痊愈?为什么不能配合一点?”依兰蹲下清理茶具碎片,以免他摔下来不小心伤着自己。依兰想起以前看《简爱》时,总幻想有能遇见一只像罗切斯特那样敏感却深爱着简爱的小野豹,如今看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姐不眠不休的画图纸,好不容易才做出来一个,这么轻易就被你一掌击毁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心儿生气地撅起小嘴。
“小天,别听心儿瞎说。如果我亲自做一个轮椅,你就愿意试坐?”他什么事情都希望她亲力亲为,无非想证明他在她的心中是有地位的。骄傲如他,又怎会说出口。依兰洞晓事情的症结,也不说破。只是,自古以来社会就存在分工,她出思路画图纸,王木匠出力,分工合作也挺好的,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算了,早知道等不到你的答案。真是服了你了,你有种把活人逼疯的能力。与其跟你在这僵持,不如我再去做一个。”依兰看了看应龙天的异常沉重的表情,只好拉着许心儿一同出去。生气便三缄其口,连吵架也吵不起来,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是该清醒还是该恼火?
“姐,你不会真要自己试着做一个吧?”许心儿调皮的勾起嘴角,不可置信的问。
“也没什么,就当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理论联系实际吧。”依兰自我阿Q一把,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爱情扑鼻香,喜欢上这种男人,注定会先苦后甜。还好,她有挑战高难度的毛病。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干嘛还无精打采的呆在这儿闷闷不乐。”许心儿不留情面的戳穿了依兰费心制造出来的臆象,趁机揶揄道。
“我投降了,臭心儿,我承认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情愿,行了吧?跟亦舒在一起才几天啊,好的没学到,奸诈倒是学得像模像样。”依兰怪声怪气的说。
“真不明白你,当时他死心塌地的追你,你煞费苦心的想要逃。如今人家也不理你了,你又屁颠屁颠的倒贴过去了。前几日自愿当丫鬟婢女不说,现在还甘愿为他做一个小木匠。你的大女子本色早就荡然无存了。”许心儿不待说完,便起身逃命去了。
“心儿,你是说我犯贱?哼——你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依兰举起粉拳追着许心儿满院子跑。
“被我说中了心思,就想杀人灭口。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许心儿一边跑一边娇笑。
……
“仔细想想你说的有理,我确实有受虐倾向,通俗一点就是犯贱啦。他追求我的时候,确实为我做了很多事,当时几乎没感动过。自从他受伤以来,对我也变得冷言冷语,我对他的好感却日益上升,或许我就是喜欢这种高难度的挑战吧。这样也好,太容易得到的人和物,我没有安全感。”直到累得喘不过起来,两人才瘫坐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依兰陷入幻想,“说实话,他生气的样子特别有魅力,莫名的让我心动。”
“别在这发花痴啦,依我看,他生气的时候是一头十足的豹子,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他的怒气。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用为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就是天生喜欢硬碰硬。”许心儿以手抚胸,佯装呕吐。
“哎,心儿,冠冕堂皇这个成语我可没教过你,是不是你的亦舒哥哥私下教你的啊?”依兰直接跳过了许心儿犀利的字眼,频频咂舌兴味盎然地望着她。。
“谁要跟你说这个。”许心儿臊得满脸绯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人已经领回家给爹娘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依兰不依不饶。
“已经走了好几天,也不知道什么回来。”许心儿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人喜欢仰望夜空。
“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怨郎郎不知。想不到我们的心儿,也生起相思病来了。”依兰以手支头,欣赏美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迢迢银河便跟思念搭上了线。牛郎织女星也成为了情人别离,相思之苦的最佳例证。
“姐,那颗星好闪亮,感觉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了?”许心儿指着夜空西北角的那颗星。
“开什么玩笑,最亮的那颗离我们也有好几光年。”依兰哑然失笑,无知有时候也很可爱的。
“光年是什么年啊?”许心儿侧身问。
“光年不是时间单位,它是一个距离的单位,表示一个很远很远的距离,你不会明白的,总之很遥远就是了。”突然想起***也曾把光年当作时间单位,依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竟然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心儿一翻身,捉住依兰的双手,在她的腋窝处挠痒痒。
“等等,心儿,刚刚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了。”依兰皱眉。
“你不用骗我,目前对我来说,挠你痒痒才是最重要的事。”许心儿双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坚决不理会她的求饶。
灯火辉煌的夜里,两串清脆爽朗的娇笑声,刚脱口便被埋没在灯红酒绿的热闹喧嚣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