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叫你们经理过来,今天爷把这里包场了!别怕爷没钱,爷中彩票了!头奖!”
王哥下了车,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走进餐厅大堂,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大喊道。
经理毕竟是专业人士,他立刻前来,对王哥一行人表达出了临时包场在技术性上不可能的难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一番话语后,王哥眉开眼笑,拿出新手机就要扫经理的收款码。
“你小子说得好,我给你一千!”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看着这西装革履、名校毕业的经理对自己满面堆笑,点头哈腰,王哥得到了不亚于包场的巨大满足感,追随他的街友们也立刻分享了这份喜悦。
“可别狗眼看人低!我们王哥,财神爷转世,这就要逆袭啦!”
一群人说说笑笑来到大堂里,然后嗷的一声扑向了各种牛排、烤肉、大龙虾。这动静吓得其他顾客面如土色。几个想要上去抗议的,看着这一群人饿鬼投胎般的造型,便生怕被传染上什么虱子、跳蚤、甲乙丙丁肝,只得离得老远骂上两句,便纷纷加快用餐迅速离场。
“来吃!来喝!可着劲儿造啊!”
街友们大快朵颐——吃肋排吐软骨,吃螃蟹只挖黄,披萨饼扔饼边,海鲜汤就捞干的。总之吃一半扔一半,真是好不快活。
吴玄意当然也吃吃喝喝,在一旁当气氛组。但是他进食的速度可以说是细嚼慢咽,而且基本只吃素菜和点心——那些漆黑的鵩鸟早已飞入了餐馆里,纷纷降落在食物架上。而且似乎有意集中在那些高档油腻的饭菜上。吴玄意小心翼翼的过去盛饭,和鵩鸟那幽光闪闪的眼睛难免对视几下。好在那些鸟对他似乎并无兴趣,而是一直盯着正在试图一口气吃掉半个烤乳猪的王哥。
“王哥天生贵人!吃这么多大油大肉没事!哪像我们这些穷命鬼!”
街友们围在王哥身边满是羡慕的说到。吴玄意看的真切,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出了好几次厕所,看来是在里面上吐下泻了一番又回来与鸡鸭鱼肉们鏖战。见此情景,吴玄意更是生怕自己闹肚子,但又必须将热量营养补充充足,所以基本上锁定了糖果糕点。虽然被眼尖的街友看到,嘲笑他娘炮,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胃袋太小,不折是人类这种生物的一个悲剧。无论在天天挨饿、吃糠咽菜时多么想要胡吃海塞,一旦真的上了宴席,人却只能吃下很可怜的那一点点食物。之后明明看着满桌美食依然馋的要命,但再吃一口却变成了身体的痛苦。正如眼前,这一群人气势汹汹甩开腮帮子造了不到一小时,就算是在厕所卸货了好几次,也已经是肠胃都涨得难受不已,一个个捧着肚子哀嚎起来。
不过王哥还挺精神。毕竟这笔钱是他的,没必要像这些来蹭饭的穷兄弟一样全指望这一顿,所以只是将将吃到十一成饱,还有余地!
“这破地方没酒喝!兄弟们,咱吃饱了喝酒去!”
王哥振臂一呼,结账走人。除了吴玄意之外还有3、4个人继续跟了过去。吴玄意临走之时回看了一眼那些坐在餐厅里动弹不得,抱着肚子满面痛苦的街友,一度犹豫要不要帮他们叫救护车。
不过要说危险,现在反而是王哥更危险吧。鵩鸟们似乎聚集的更多了,不仅餐厅之中的跟着一起飞了出来,餐厅门口也早有一大群等候多时。而且,它们似乎距离越来越近了。
之前它们只是远远观望,人靠近就会跳开。而现在,王哥一路几乎是踩着满地的鵩鸟走过,这些漆黑的鸟却只是轻轻挪动一下身子,几乎躲都不躲了。
王哥很快就找到一家满意的酒吧钻了进去。
“酒保,酒单上的酒一样一杯!我今天要和兄弟们一醉方休!”
他一进门就这么大喊一声。酒吧里面几个带着墨镜,膀大腰圆的保安顿时看了过来。但是他们对着耳麦汇报了一下,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任由这几个脏兮兮的街友坐到吧台前,开始一杯接一杯将酒保本着职业精神精心调制的酒倒进喉咙里。
“这酒不行,甜了吧唧的!”
“诶,这酒牛逼,跟着火似的,够劲儿!”
“你说,喝洋酒那得行什么酒令啊?”
“FIVE魁首啊!Sixsixsix啊!呸,没劲儿,还得按照咱的来!”
“就是——这洋酒也一股子木头味。诶,你们这儿有茅台吗?整一瓶!”
这一回吴玄意是只在旁边看着了。酒这东西又辣又贵,他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喝的。但是街友们很明显都是爱酒之人。这酒桌的时间花的可比饭桌多得多,好几个小时过去,一行人都已经酩酊大醉。
“哈哈哈哈,这点洋酒根本醉不了人呀!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嘿嘿,好呀!走走走,咱们洗澡去!洗个干干——净净——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王哥似乎喝到位了,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店外走去。这一次只有吴玄意能跟上了,其他几个不是在厕所吐来吐去,就是已经滑到了椅子底下。
出了酒吧,已经是深夜。鵩鸟们漆黑的羽翼已经遮盖住深夜的霓虹灯,它们的双眼则代替了星辰,在天空密布。
而且,它们现在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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