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呐——唔咦咦咦咦——!”
原来就算不动,只是问个问题也会也会挨电。
车子极速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城郊。在一处废弃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那座房子由红砖砌成,一扇扇巨大的窗户都已经没了玻璃,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洞。看起来这是一座上个时代的厂房,如今已被废弃许久。
另一批黑衣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待到汽车停下,他们立刻上前打开车门,将已经呼呼入睡的王哥拉了下来。
“再一个!……对,对……全都要——!”
王哥似乎正在梦里进行着大采购,看来离清醒还挺远的。
“若怜姐,这个人是谁?”
一个黑衣人拉起还在全身僵硬的吴玄意,对那黑衣女子问道。
“管闲事的愣子一个,但有点本事。一起当祭品。”
丢下这句话,名叫若怜的女子便下了车,快步走入废屋之内。
祭品!
吴玄意看着已经落满了屋顶的鵩鸟,终于猜测出了这凶恶预兆的含义。接着他就被两个黑衣人架起,拖入了这废弃厂房之中。
厂房里自然没有灯,但几百支蜡烛的火光隐约照亮了厂房的一侧。
吴玄意看到,在那烛光之中有一座由土堆成的祭坛。祭坛四周放着几个关满了公鸡的笼子。而祭坛中央,有一个躺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男人已经十分苍老……又或者是因为重病而显得衰老?吴玄意看到他吸着氧气,打着吊瓶,还被几根皮带固定在椅子上,才能保证自己不滑到地面。
“父亲,祭品已经来了。马上就好。”
若怜上前,对着那老病之人轻声说道。这一次她的神情无比柔和、关切,甚至有些谄媚。
只见男人干枯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若怜便起身扭头看向了王哥和吴玄意。
“把他们拉上祭坛!”
她的神情与声音又恢复成为了那冰冷摄人的状态。
“你们干嘛呢!我可是百万富翁!保镖,给我打死他们!”
王哥似乎清醒了一点,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已经被五花大绑,任人宰割。吴玄意的状态则更差,他的肌肉仍然瘫软如泥、剧痛难忍,同时他被捆得比王哥还要紧——除了尼龙绳之外,还有被拷上了一副铁手铐。
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打开鸡笼,将一直咯咯尖叫的白羽公鸡交给若怜。后者一把抓住鸡的脖子,嘎吱一下,徒手将鸡头硬扯了下来。
一股鲜血从这生物的脖子里喷出,洒在若怜洁白的脸庞上。她随即把死鸡丢下祭坛,将血在脸上涂抹均匀。
此时,第二只公鸡又已被奉上。
这次若怜没有再硬扯断鸡头,而是拿起一把小刀割开了鸡的喉咙,再将鸡血浇在祭坛上,画出一道道线条。逐渐,一个血画成的螺旋形符文形成了。
而在此过程中,若怜开始唱歌——如果压低声音、拉长字符的念诵奇怪诗句算是唱歌的话。吴玄意认为她如果认真唱歌应该挺悦耳的。但她现在满脸鲜血,长嚎咒语的姿态,只能让人感到恐怖与丑恶。
“耕耘辛苦汗滴土,早起不敢误天时;稻子遍地似黄金,收获白米供谁吃——?”
若怜低吟四句,最后声调突兀的扬起,发出尖叫般的疑问。
“农夫吃!农夫吃!”
四周的黑衣人立刻齐声回应,声音低沉如在土中。
“吃完身强体又壮,挥锄力千钧!”若怜高声喊道。随即再接过一只鸡,割开喉咙,释放血液,“原野茫茫逐水草,驱狼补牢不肯迟;牛羊成群似白云,收获肉奶供谁吃——?”
“牧人吃!牧人吃!”
“吃完聪耳又明目,奔跑赛雄鹰!”
第三只鸡鲜血四溅。
“奔波劳碌应声忙,锱铢必较柴米值;儿女成才得美差,赚来薪水供谁吃——?”
“父母吃!父母吃!”
“吃完寿比南山树,子孙满堂荫!”
一声高过一声,一句高过一句。若怜与黑衣人们的问答变得震耳欲聋,巨大的声音在四周的高墙之间来回弹射传递,将地面的浮土碎石震荡得跳跃不已。
四周的鵩鸟们也叫了起来。那似乎来自坟墓之中的嘶叫与这诡异的歌谣混同一体,形成一片让人从内脏到灵魂都饱受折磨的嘈杂。
第四只鸡也为这份嘈杂贡献出了自己的临终惨叫。若怜疯狂的嘶吼也到达了极限:
“一片慈心兴福利,广撒家财助寒士;一朝乞丐得千金,鸿运福气谁人吃——!”
“总裁吃!总裁吃!”
在打到极限嘈杂之中,烛拉住的火焰也似乎高升了起来——不,烛火的确是抬高了,高到完全不合常理,犹如一根根直立而起的蛇一般,挺起十几米的高度,直达屋顶。
吴玄意本以为这景象也和鵩鸟一样只有自己能看到。但若怜与黑衣人们的眼神却分明看向了那高涨的火焰。
这似乎正是一个信号,最后一步的信号。
“吃完福如东海水,凡体化仙灵!”
早已被血染红的刀子,朝着王哥的脖子猛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