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势难转？

前天布拉德先生带他来我们家，都说了他是高阶骑士侍从，你有凭什么说他有能力教导出骑士？”

    “我……”

    提尔没有再听下去，而是走到门边打开了破旧的房门。

    两个孩子的争吵戛然而止，提尔低头看了看，发现约翰的小脸涨的通红，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小路西恩的眼圈也变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提尔心中长叹一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通过刚才的谈话提尔改变了原本对小路西恩的看法，他或许意志力差了点，或许没有小约翰坚定，但是他也并不是不想提升自己，但他不能，他要赚钱来帮助父亲养这个家，他要让父亲早日摆脱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他真的懒惰吗？至少现在，提尔并不觉得他懒惰，只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提尔走到两个孩子身边，温柔的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路西恩，我肯定是不会收你学费的，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放心吧。”

    小路西恩似乎没有料到提尔能听到这么远还有门隔着的谈话内容，一时间有些错愕，磕磕绊绊的说道：“对…对不起，提尔先生…您都听到了。”

    提尔笑了笑：“不要小看高阶骑士侍从的听力啊，况且你说的都是对的，为什么还要害怕呢？如果没有天赋，成为骑士确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我的指导下你绝对可以成为骑士，只是时间长短不一定，有可能你十多岁就能成为骑士，也有可能二十多岁还没有成功。”

    小路西恩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约翰可能是因为跟好朋友大吵了一架也很沉默，两人只是默默的在提尔的带领下走向后院开始今天上午的训练。

    提尔没有告诉路西恩，那个布拉德会长可能对他们家不怀好意的事情，因为提尔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反观布拉德则跟老伊文斯很亲近，贸然提出这件事情不仅什么效果都不会起到，还会让路西恩和老伊文斯对提尔失去信任。

    在今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小路西恩没有让约翰搀扶，而是凭借自己的意志走回了家，而约翰则像是在思忖着什么，没有跟路西恩一起走，反而是留了下来。

    约翰看着提尔问道：“提尔先生，为什么有些人天生高贵，有些人却要为了生活苦苦挣扎呢？”

    提尔沉默了一下，说道：“约翰，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准确答案究竟是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现在那些所谓天生高贵的人，他们的高贵也是他们的祖辈或者父辈们拼搏来的，他们只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的，如果你没付出努力就得到了某种东西，那必然是别人为你支付了代价。当你没有办法靠着父母、祖辈成为高贵的人的时候，那么不如让自己成为祖辈，靠自己为子孙后代打出一条路来！别的国家我不敢说，至少在瓦欧力特公国，是绝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

    约翰又问：“那提尔先生，别的国家的普通人们，一生就只能认命吗？如果命运已经注定，怎么拼搏都改不了，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提尔再次沉默了，一个八岁的孩子，问出了他从未思考过的深度，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约翰，你还记得我的道路是什么吗？”

    “是公正。”

    “是的，约翰，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统治也是如此，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已经太久没变过了，长时间的阶级固化让世界死气沉沉，也让最初很多的公正变得不再公正，就像一潭死水，它现在急需要一颗石子来打破这种死气沉沉，大公陛下先在已经做出了投掷的动作。”

    提尔站了起来

    “而我，选择了公正之路的骑士，愿意为之先驱！如果人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让我来将命运的选择权归还到人民手中！这就是我的骑士之道。”

    约翰看着提尔的背影，在正午的阳光的照耀下，他只觉得这身影分外伟岸。

    送走了约翰，提尔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一个别人面前立下了如此宏愿，这种想法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让别人知道了，那就是取死之道！因为已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甚至就连大公和阿尔弗雷德都不见得能包容自己。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啊，究竟是什么给了自己自信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唉，只希望小约翰别往外瞎说，不然就要失去我这个可爱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