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真让寒舍当真让蓬荜生辉啊1
张虚白腼腆至极的笑了笑,鼓足勇气才道:“缘……缘主,您……您居然认识小道?不……不知您的芳名如何……如何称呼?” “小天师的名字,奴家早就有所耳闻。听闻您天生异象,于丹道、岐黄都颇有心得,若非奴家远居瞿越,早就去龙虎山拜望您了。至于奴家的名字嘛,您不妨一猜。”少女说着芊芊玉手朝飘落的樱花一指,含笑不语。
张虚白望着落樱,不太确定的道:“莫非缘主芳名唤做落樱?落花有意随流水之落,处处山樱雪满丛之樱?”
少女微感意外,含羞浅笑,“小天师果然机智过人,只是奴家名中之英,不是樱花的樱,是琼英的英。而姓氏嘛,则是姓花。”
张虚白轻声念道:“花落英,花落英,多好听的名字,也只有姑娘这般的仙子,才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啊1
“您……您说奴家是仙子?”花落英害羞的低下头,温柔、美丽的面庞也浮起春色,转身缓步向后院而去。
张虚白以为自己只是在心中想想,哪知竟说出了声,不禁又羞又悔,抬手就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可他的手运起力道,就要落在自己面颊上时,又有些舍不得,忙收了力气,只在脸上轻轻抚过,“落英姑娘,小道……小道方才无意冒犯,还请……还请您原谅。”
花落英走了几步,闻声扭回头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奴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别人称为仙子,心中欢喜还来不及,怎会生你的气?你不是要品尝一下奴家亲手的酿制的百花酿吗,奴家这就给你拿酒去。”
张虚白听花落英并未生气,这才放了点心,柔声道:“有……有劳姑娘了……”
花落英觉得眼前这个鼎鼎大名的小天师,非但全无武林中人的豪横,反而天真、单纯、内向到有些可爱,她嘴角那抹笑意不由自主的烂漫了几分,本已绯红的脸也愈发红了。
张虚白叉手缩肩,微微低头望着桌面,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脑中不断回忆着花落英的一颦一笑,嘴角莫名泛起羞涩的笑容。
他没等多久,花落英就端着一壶上好的百花酿,缓步走了过来。张虚白嗅着酒香、花香与她身上的体香,灵魂一刹那仿佛出了躯壳,飘飘摇摇直赴瑶池。
花落英把酒放在他面前的木桌上,盈盈一笑,“奴家这壶酒要纹银五十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不知小天师要来几壶?”
上一秒,张虚白尚在陶醉,感觉自己恍然飞升到了九重天外。可一下秒,她说这壶酒竟要纹银五十两,直觉坠入二十四层酆都地狱,不禁脱口说道:“落……落英姑娘,这酒……这酒能不能……”
张虚白身为道教祖庭龙虎山的出家人,堂堂祖天师张道陵的后人,平日施舍给穷苦百姓的银两何止万千,几时与人讨价还价过,故此才说出半句,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下文了。
花落英知他是嫌酒价太高,忙道:“小天师不必为难,奴家这价钱是给那些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定的,若你能当场赋诗一首,只要写的对了奴家心意,这壶薄酒奴家就送与你了。”
张虚白微微松一口气,目光向四下望了望,十分害羞的道:“酒旗招摇唤云归,香传九天动太微。人间百年疏忽客,美中遗恨谁与悲?三世因果今朝悟,生死兴衰仁风吹。难赴蓬莱访仙友,忘坐清虚侑一杯……”
他说完连忙低下头,面庞已红得宛如两团烈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花落英初听只觉此诗非但合辙押韵,而且颇有意境,刚想出声称赞,可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将诗又细细的品了品,才发现这竟是首藏头诗,娇美的面容上比方才又多了几分羞色。
微风轻轻抚过,落英绚烂缤纷,将清幽、雅致的庄园点缀得仿若梦境。樱花树下,一双璧人就这般脉脉相对,谁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一句,万千心绪尽含于低垂的眼眸与淡淡的笑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