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修是知道呼延庆是个脓包的,但着实没想到他这么脓包,居然害怕到剃度出家?!
真是丢尽了呼延王室的脸面。
不过,之前所有朝臣都有所怀疑是呼延庆在搅局,如今呼延庆既然都剃度出家了,可见他的确没有争皇位的意思,那么之前搅局的人又是谁?
朝臣多半会以为一定是党派之争,一方会认定是对方出手,但对龙丘墨来说,他始终认为有第三股势力,而除了安亦修,他不作第二人想。
如果他只是为了救寒风,挑起呼延庭太子左膀右臂只是手段,抛砖引玉给呼延厉出手的机会,牵动党争也只是过程。
按他的说话,只要龙丘墨答应合作就可以在救出人后还他清白,那么他就可以解释清楚一切——当然这么幼稚的谎言龙丘墨是不相信的。
况且之后薛庄之死、莫府之变接踵而来,纵观一切,倒不如说安亦修入夜郎就是为了搅乱夜郎朝局。
但他现在每日都被安亦修困在府中,就算能传递消息,又是什么人替他执行这样庞大的计划?
安亦修一定带了人来,且必定是能人!而寒风之事多半是他的局!甚至呼延厉遇刺之事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局!那乌苏和寒风一样,都是安亦修的人!
这个时候,就算他交出安亦修,那乌苏一定会怂恿呼延厉奏他一本“私通叛国”之罪,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龙丘墨想到这里,简直要为安亦修惊叹了,这小狮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这一步。
“安世子,”龙丘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到这句话了,“你真是每日都有惊喜给我。”
他越是郑重其事,越是有大动作,安亦修忽然觉得心口的信封格外烫人,额头忍不住冒出冷汗,脑子快速思索着对策,但刚经过安心瑶几个重磅消息,他现在委实有点乱套。
他的妹妹居然怀孕了,容峥落崖失踪了,他准备好的背锅壮士呼延庆居然怕到剃度出家了,也不怕史书工笔给他批上一个“草包”的称号。
安亦修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底痛骂那脓包几句废物,再无其它。
而现在,他僵着身体想了很久,却只能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丘墨笑了起来,安亦修不认账在他预料之中,莫说安亦修,就连他都没想到那脓包会来这么一出,呼延王室在这一朝出了这么个千古大笑话,老皇帝没直接被气死也算是很坚强了。
龙丘墨在他伤口上轻轻一刮,并未用力,安亦修却身不由己地一颤,他看得十分满意。
于是龙丘墨道:“之前是我小看了你,哪怕到你掀起党争,我依旧小看了你,差点信了你的鬼话,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不过现在,你最好祈祷你的人要躲好。”
他笑了笑,兴致高涨,深邃的眼睛好像会吞噬人的情绪,“因为,龙丘墨要开始反击了。”
……
夸叶巧巧带回的消息果然让苏小小的眼中又充满了希望,待平静过后,苏小小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之前的状态。
分明说不靠男人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但她竟然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只是,这个男人是他的最爱,还为她抛却生死。
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苏小小只觉得打翻了五味瓶子,心情格外复杂,尤其当手心贴着肚子的时候,更有一股似酸似甜的感觉。
并不讨厌,但也说不上有多喜欢,而且一想起前世从网络上下载的女人生子的场景,更有一点恐惧。这个时代不可能有麻醉,十二级的阵痛也不是华佗散可以捱过的。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还有阿峥,阿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在想什么?”夸叶巧巧意味深长道:“莫非是为了你的阿峥,哎呀不用担心啦,我都说了轻伤而已,就是要躲避莫府将军所以比较麻烦罢了。”
苏小小拉着她坐下,皱了皱眉,“莫府的人总也有空隙可寻,怎的他往日来去自如,现如今反要蹉跎这么多时间?他当真受了轻伤?你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