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但其重要性却相当显眼。
前锋的踏白队目考虑了一下和后面大队的距离,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
四名骑兵俱都下马,牵着马走进密林中寻了一块隐蔽而视野开阔的地方坐地休息起来。
刚刚坐下,韩锋突然又重新站起,示意其他三人不要出声。他先侧耳听了一会,然后俯身在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半晌,低声说道:“大约二十余骑,距离此地还有二三里路程。”
那队目皱了皱眉头:“人数太多了,咱们只有四个人,不是对手,不如放他们过去,等大队去收拾他们。”
韩锋急道:“到手的功劳怎么能放过?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说着抄起斜靠在树干边上的铁鞭就要上马。
那队目本是鄂州矿坑的把头之一,入了土龙军中之后也多立功劳,才能晋升为背嵬军的使臣。对于嘘声大气的孩子他见得多了,但他也知道韩锋是郑云鸣的贴身僮仆,不好随便得罪。
他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先不要着急,若是想埋伏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事先需要好生合计合计。”
韩锋将铁鞭挂在马鞍一侧,回头说道:“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这里是一条狭路,敌人的骑兵展不开队形,咱们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只要先拿下头目,其他人马上就会退走的。”
他对三人说道:“我先抢攻,大家跟上,只打两个回合,得胜就收兵,不利的话立即从反方向绕圈子跑路,非常简单。绝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这个时候远方已经隐隐的响起了马蹄声,韩锋问道:“队官觉得怎样?”
那队目素来知道韩锋武艺不错,但以区区四个人对付二十多名精锐的探马赤军,未免儿戏。但若是不准了他,将来在都统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于是咬咬牙说道:“一切就依汝的意思,不过击退敌人之后咱们立即就走,绝不可以迟疑。”
其实他想的多了,韩锋的性情直爽,绝不是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他听见队目准允之后,当即欣喜的翻身骑上了黄骠马,四骑踏白军士隐蔽在灌木丛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又过了一阵,从河南方向的道路上果然有二十多骑骑士朝着申州的方向飞驰而来。
那队目眼睛不错,打眼望去就判明了这些人的装束打扮并非是蒙古本部的探马赤军,而是汉地的探马。
若是这样,倒还有一战的价值。
他侧目望向不远处的韩锋,韩锋一动不动的在马上端坐着,黄骠马也异常的安静,一人一马伫立在灌木丛后,简直如同石像一般。
韩锋一面安抚着胯下的马儿,一面紧盯着快速接近的敌人,心中在默默的估算着距离。他从弓囊中摘下那张硕大的黑漆角弓,那也是在沙头市外捡到的战利品,他轻轻的将一支毛翎羽箭搭上弓弦,眼睛瞅准了飞奔在敌人队伍最前的身穿锁子甲的军官。
一声轻轻的弓弦响动,道理左侧的树林中突然一支羽箭飞出,不偏不倚的正中那军官坐骑的臀部,那马儿吃疼,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将军官掀下马来、
道路上的骑兵们纷纷勒住了缰绳,举目探看敌人的来路。就在他们收拢手中缰绳的一瞬间,林中又是两箭接连飞出,又将两人射下马来。
骑兵们顾不得细看发箭的详细所在,纷纷张开手中弓朝着来箭的方向一顿乱射。片刻之后,林中四骑快马跃出,朝着道路上的敌人猛冲了过来。
韩锋用双腿紧紧夹住马的腹部,尽管如今的骑兵冲击大多已经能够依赖马镫顺利的完成了。但新手骑在马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期望能够用这种笨拙的办法让自己不至于颠簸下来。
脑中牢牢记着夫人的教导,韩锋全力催马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对方也是训练有素的骑者,当即拨转了马头举起手中的刀迎了过来,两匹马瞬间已经交错而过,伴着一声极为刺耳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响,那敌人手中的破锋刀被震飞在了半空。毕竟和势大力沉的铁鞭相比,破锋刀跟一柄小匕首并没有什么区别。
韩锋极为娴熟的反手加了一鞭,当即将错身而过的骑士的兜鍪连同下面的头颅一起打了个粉碎。尸体登时变得软绵绵的从马背上滑落下来,一只脚挂在马登上被马儿拖着朝南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