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香,你可认识这人。”陆井之指了指络腮胡客商,声音并没有因为花魁的出现而柔下半分,他依旧公事公办,李香香三个字在他嘴中出来就是平常人家一般。
李香香见这陆井之虽外貌俊美,但可见丝毫没有对自己的容貌感兴趣,见过她的男人哪个不是亲昵昵地唤她,就连那才华四溢的书生见她都是礼待有加,到了这陆井之,就只有硬生生的李香香三个字。
但他无情,她不能无意,就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众人面前不好急色吧,毕竟李香香自小在青楼长大,她可没见过不近女色的男人。
她佯装像一只怯生生的小鹿,偷眼看了那络腮胡,用低低小小的声音回到,“认得。”
那络腮胡激动上前,“香香,你快告诉县令大人你昨日说答应让我为你赎身的。”
他一靠近,李香香就后退了一步,似是被唐突了一般。
凤姨自李香香进来,在一旁倒是安静地抱着手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络腮胡如此,也是不屑地嗤笑了一下。
“这位官人何出此言,香香不知。”李香香软糯糯地回他。
她当然没答应他了,只是当他说时她也没拒绝就是了。
堂外众人听后皆是大笑,都道这客商被当众打脸,原不过是这外来客商做梦不成?
陆井之听底下又是一顿喧哗起来,惊堂木拍了又拍。
既然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买卖不互通,虽然这叠翠楼有惑人之嫌疑,但到底买卖双方只有达成共识才能交易,陆井之就判这桩买卖无效,并责令叠翠楼撤下门上的身价榜。
客商原是不服,但陆井之警告其不得再找这叠翠楼麻烦,否则杖罚,客商惧,只得恨恨作罢。
李香香用娇娇软软的声音俯身谢了陆井之,陆井之只当案子了结就拂袖下堂,并没多看她一眼。
李香香心下哼哼,这俊美的县令也太不通人性了吧。
虽然凤姨知道自己这女儿不过是装得温婉可怜,弱柳扶风,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样子的,她上来与她贴身丫鬟茵儿扶着李香香回叠翠楼。
“我说我的妈妈哎,早让你扯了那什么劳什子身价榜你不乐意,这下终于见官吧。”出了县衙大门的李香香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她对凤姨不耐说道。
“你个小妮子懂个屁?那榜一挂出来你看多少人来了都要点你曲子,都想看看这花魁模样,一万两说多不多,给点他们能买下你的念想。”凤姨老江湖地说着,语气无不是为自己的好计策得意。
“我不懂,得亏碰的是软柿子。”
“好了,就算要碰石头也碰不上了,这县令大人都让咱撤了那榜了。”凤姨无不可惜,又想起了什么,“要说,这新来的县令可真是俊啊,妈妈我开叠翠楼四十多年,遇人无数,还没见过这么让我这老心肝砰砰跳的,还是个后生。你瞅瞅那眉毛那眼睛的,明明我瞅着岁数也就跟你一般大小,人家那一脸老成,仿佛都是半百的老头子。”
茵儿在一旁忙点头,表示也对县令大人的外貌颇为吸引。
“那县令是长得不俗气。”李香香十分赞同地点头附和,“只是你看看他那样,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了,瞅见我这样的美貌,竟也半分不动摇,莫不是石头做的?”说着李香香为自己的自恋咯咯笑了起来。
凤姨见自己女儿一副不可置信又自夸地不得了的模样,虽然承认这女儿是自己的骄傲,但也实在受不了。
“我呸,大姑娘家臊是不臊?”凤姨啐了一口道。
“才不臊。”
街上正是冷风刺骨 ,三人相依偎就这么相互打趣着回了叠翠楼。
这日,李香香难得出了门想上街上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出的水粉和衣裳。
她领着茵儿在洛阳街上东走西看,水粉什么没看上,倒是搜刮了一大堆好玩的玩意儿,用凤姨的话说,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但李香香喜欢啊。
初春的风依旧凛冽,逛了大半日,眼见日头都到顶了,好不容易有点温度。她此行出门也穿了不少,一番活动,背上也起了薄汗。
“茵儿,我们去前面那茶楼坐会儿,累死了。”
茵儿道好,两人就进了陶怡居。
进了陶怡居,在座的茶客都纷纷瞩目来了一对漂亮的姑娘。
虽然李香香今日因要出门已经穿得低调,只一身水红色的棉布斜襟襦裙外披着貂毛披风,低调的发髻,甚至连发式也只一根简单的白玉簮子,却依旧无法掩盖她清丽出色的容貌。
茵儿虽然容貌不及李香香,但也算清秀可人。
然而李香香向来不管旁人眼光,她并不在意。
小二热情地将两人引上二楼茶座,李香香径自去了一处临窗较为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一壶清茗和几个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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