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噢,不知道伯符你想上哪儿逛逛呢?”
“咱去泾县耍耍啊。”
看见要拐自己出城的孙策,周瑜简直想翻个白眼。
泾县距离丹阳还是很近的,要去庐江的话,泾县也是必经之路。周瑜在丹阳住了不少时日,又有个经商的大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哪儿正闹贼匪闹得正凶呢。
突然要去泾县不可能是伯符的突发奇想,以孙家对伯符这个长子的重视程度,没道理不告诉他那儿危险,不准他去啊。
如今又是孝廉考校的重要时候,伯符不好好在家呆着,没事跑什么泾县……
周瑜不是不敢畅想一番,他心里隐约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敢直接当着冶儿和吕蒙的面说出口。他怕这俩要是知道了伯符的打算,会当场炸毛,到时候再让黄将军知道了就不好办了。
“伯符你这突然跑出去,是打算怎么玩?”
孙策见小伙伴有意帮忙隐瞒,看了看懵懂的冶儿和吕蒙后,嘻嘻一笑道:“我是想,就咱几个去,轻轻松松还好收拾。”
周瑜哀叹一声,问道:“不带护卫?”
“别说护卫了,我连侍从都不想带,一大堆人去终究太大张旗鼓了些。”孙策是打定主意瞒着所有人翘家,离开前还准备拐走冶儿和吕蒙当帮手。
周瑜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与其带那么多人打眼,不如装作百姓轻装简行,到时候有什么事情脱身也方便些,而且有他关照着,孙策也不会出事。
想罢,周瑜道:“伯符你且回家等瑜两日。”
两日后,周璠带周瑜返回庐江,他还顺手带走了孙家大公子,以及营中某将领家的小子和徒弟,而这件事居然无人知晓。
毕竟谁能想到孙大公子还能翘家……
只不过事后黄盖发现徒弟留书有多心塞,就不得而知了。
抵达泾县后,周璠本不想管太多孙家的事,但无奈自家弟弟是认定了人家,他只好让管家去打开已经关闭的泾县产业,暂留泾县陪着他们几个小子胡闹。
吃穿都抱上了周璠这条大腿后,孙策便时常带着冶儿去酒家吃饭,顺便偷听一些泾县的趣闻。
二日后,孙策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算是明白泾县贼匪是个什么套路了。
他们虽然在泾县闹得很凶,但不是那种明目张胆打家劫舍的类型。这群贼人很有头脑不说,还很有组织纪律,通常都是打一波后,甭管成不成功都立刻就走,绝不停留。这种打你一竿子就跑路的人,不下点功夫实在是没法抓。再加上这些贼匪每次出现地点不定,想要防备着堵住他们,都因为兵力不够调配,管得了西面,管不了东面。
而根据这几次出没打劫的位置与规律,孙策得出,这群人摸透了泾县兵营的状况,动手时间多数在士兵交班时的空挡时动手,而且位置都在距离泾县十里以外,就算县里派人去追,追过去人家也早跑没影了。
能将泾县内部摸得如此了如指掌,县里肯定有贼匪的接头。县长的手底、兵营中,再加一个来回传递消息的,少说也得有三、四人。
这样的行事也不怪他舅舅拿这些家伙没辙了。
想罢,孙策也有些为难,跟冶儿从外面回来后,他就自个儿在院子里绕圈转。
等周璠带着周瑜路过院子时,就见到这么一番景象,孙策绕着他家的树转,把土地都踩出一个浅浅的圆圈来,而身为部下的阿冶和阿蒙却在廊下盯着他干瞪眼。
周璠出声打断道:“孙家少爷还请你高抬贵足,放过吾家的树。”再让他这么走下去,周璠怀疑脚上长着刨子的孙策能把他家树挖出来。
孙策闻声回头,看见周家兄弟时眼睛一亮,他连忙上前请教道:“周大哥你年纪大,见识也比策多,策有一问,还请大哥帮策解答一下。”
周璠听后,缓缓答道:“说吧。”
“遇狡诈之徒,欲意何为?”
孙策真心求教,周璠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他就是不明说,轻笑一声答道:“敬而远之,以免遭遇杀身之祸。”
孙策追问道:“那避不开呢?”
周璠沉默的看着孙策,看见他急得脑门冒汗也不说话,直到身边的弟弟周瑜出声唤道:“兄长你别欺负伯符了。”
“唉。”周璠闻声叹息,狠狠地剜了一眼孙策道:“吾养大的小白猪就这么跟人跑了。”
周璠抱怨着,也不管旁边嘴角抽搐的周瑜,继续慢悠悠的往店外走,边走边感叹道:“再坚固的墙面,遇到鼠辈也枉然啊。”他说这话像是解答孙策的疑问,又像是说给眼中只有孙策的弟弟听的。
孙策听后,也不在意自己被比作鼠辈,反正打小周璠大哥就不待见他,他早习惯了。
虽然周大哥说话不好听,但却给孙策帮了个大忙,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些贼匪了,而且以他目前的状态来说,说不定正是最适合对付那群人的。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