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小孩子忘性大,不记得倒有可能,只是他若真的不记得还来套近乎,只怕心里另有打算。”
孟慕垂下眼眸,稍一用力,手中的草蛐蛐便化作齑粉,随风而去。
孟慕:“我知道。”
不懂可以装懂,重澜不记得可以装作记得,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简单直白到一眼就能看穿。
孟慕看重澜,明明现在的眉眼是从从前的轮廓张开,却还是让孟慕感到莫名地陌生。
“我估计他现在巴不得杀了我,把整个城北区一锅端,只因为我是昭天堂的堂主,才来配合我演戏。”
“我只是不理解。”
孟慕望着清冷的满月,只是重复:“我只是不理解。”
他如此珍视的、宝贝着的回忆,在重澜眼里不过是路过的风景,见过,转眼也便忘了。
盛意想过重澜与孟慕重逢的画面,也假设过两人会有怎样的纠葛,却没想到重澜会忘记孟慕。
她在重澜身上没有看到任何法术的气息——也就是说重巳岩并没有因为想让重澜忘记孟慕收心回归重家而给重澜施加任何遗忘的法术。
重澜的遗忘,是自然的遗忘。
就好像一个人不记得自己六七岁时干过什么,对幼时的记忆很模糊,那样的遗忘。
这样的遗忘,可以理解。
但对孟慕来说,这最致命。
也最伤人。
盛意试图安抚孟慕的情绪,然而他只是沉默地一直向前走。
两人披着清冷的月光走入暖融融的闹市,斑斓的烛火为他们染上些许烟火气。
盛意望着来来往往的魔族和兽族,下意识地摸摸别在腰间的匕首:“孟慕,如若有一天你与重澜真的刀剑相向,你会心软吗?”
会因为他是你不知该如何活下去时忽然出现的转机而对他心软吗?
会因为亲手带了他两年而心软吗?
会因为他曾经真心实意的那一声“哥哥”,心软吗?
孟慕沉默片刻,扫了眼满大街自由行走的魔族与兽族,只是笑,“我是重情义,不是拎不清。”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赔上那些信任我的人的命。”
“即便我们曾经相依为命。”
即便他真的把重澜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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