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过那些江湖人物是何等的害怕他的下毒手段,对他给的东西别说吃了,碰都没几个人敢碰,这余闲对自己没有一点防备,显然是对自己十分信任。至于百毒不侵什么的,她是不信的,要真有人能百毒不侵,他师父的名头怎会那般响亮。
“骗子,哪有人能百毒不侵的。”程灵素嗔骂道。
一听这话,余闲早年给女同学修电脑的理工男倔劲儿上来了,他放下饭碗道:“不信?不信你等我吃完试试便知道了”说完嘁哩喀喳一顿猛刨,将饭吃完,坐在那看着程灵素吃饭,像是等她给自己下毒一般。
程灵素感到有些好笑,余闲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怄气。他不管余闲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将饭吃完就要去洗碗,余闲抬手拦下她就要试毒,程灵素被他弄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程灵素叫余闲等着,去了隔壁去取毒药。
过了十来秒程灵素端着一盆白色的花进来,告诉余闲:“这花便是毒药,你且去闻上一闻,看你是不是百毒不侵。”
毒药要发挥作用不管是什么方式注入体内都必须与细胞结合才会生效,余闲早已将接触到所有对身体有害的物质分子运动方向全部全部逆转,就算他吃下一整棵七星海棠也不会有事(这个效果不是作者杜撰,魔禁中一方通行是可以反射包括光在内的所有有害物的)。
余闲俯首将鼻子凑在花前一个深呼吸,回头看着程灵素:“看吧,没事,我就说我是百毒不侵的。”
这白花的名字叫作醍醐香,此花的香气有毒,虽不致命但是闻到着皆如醉酒,身体酸软不能控制。程灵素稍微等一会儿,见余闲毫无异样,看来是真的没有中毒,有点惊讶。她又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鹿皮做的小荷包,荷包内有个纸袋,程灵素打开纸袋说道:“那你敢碰一下这个吗?”这毒药名叫赤蝎粉,人的肌肤只要碰触必然如同火炙,并伴有细密小水泡,奇痒难当,又不致命,是居家旅行,打击报复必备良药。
余闲混不在乎右手三指捻起一小撮粉末在手掌中搓匀,好似啊美利坚的一个篮球工人的开场仪式一般。
程灵素这次真的被惊到了,她抓住余闲的手腕盯着他的手左瞧右看,仔细观察,皮肤比自己的还要白嫩的多,他真是百毒不侵?
“原来你真是百毒不侵,难怪你不怕我会下毒”程灵素的语气内带着一点失望。
“就算不是百毒不侵,我也不怕你下毒,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余闲语气坚定地道。
“那可不一定,我师父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人说竹叶青蛇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程灵素语气隐隐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余闲道:“无嗔大师说的不错,那首诗虽不全对,却是有些妇人心肠毒辣无人能及。”
程灵素脸色收敛。
“但是,这些人里没有你,你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余闲接道,这么肉麻的话余闲平常听了鸡皮疙瘩能落一地,现在嘴里竟自然而然的蹦出来。只能说,呵,男人!
多云转晴,程灵素嘴上还是不吃亏,傲娇道:“你就是仗着百毒不侵的本事说场面话,登徒子。”
余闲呵呵笑了声,他知道这是小女生的自尊心在作怪。等到程灵素洗完碗筷,天已经完全黑了,余闲向程灵素告辞:“程姑娘,天色已晚,我也不便多留,先行告辞,明日我再来看你。”
程灵素纠结了一下道:“那,那路上小心,我这里有包药你带着,路上的野兽便不敢靠近你了。”说着递给余闲一个纸包。她终究还是没有留下余闲,即使还有一间无嗔留下的空房。
余闲也没想着第一天结识就能留宿,他背起背包,从侧边的口袋里套出一根迷你手电筒,“嗒”开关被按下,LED的白光照亮了前路。
程灵素小嘴微张,双目圆睁,这余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拿出这样神奇的玩意儿。
余闲想起了什么走了两步又反身回来,脱下背包在外面的袋子里一通翻找,拿出一个直径五厘米大小的一个带锁扣的野营灯,这个灯是他买这个包的时候商家送的。余闲手在灯上的开关一拨,柔和的白光照亮了两人,“送给你光明,我走了。”言罢转身,再没回头。
程灵素手捧野营灯看着余闲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余闲手电筒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