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事

吵醒你了？”他紧走两步，握住她的双手，“哪里不舒服吗？”她垂头，答非所问，“这里的夜真安静。”行人子羽爱怜万分，柔声说道，“今天太累了，就不要再画了。”他低头看到她画好的设计图，正是今天庄园的菊花纹饰，纸面已让泪水洇濡得有点模糊。

    她抬起头来，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一双深邃的眼眸，乌黑明亮，仿佛将这夜空的星斗尽收眼底，星星点点的眸光中，颗颗都是她的倒影。她心底微微一热，低低道，“子羽，我害怕……”

    行人子羽觉得她的声音里略带惶恐，又微微发颤，在他掌中的双手也在瑟瑟发抖，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有我在，别怕。”她伏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她鬓发间的幽香馥郁直达心底，牵得心房都在隐隐作痛，她这样楚楚可怜地依赖着他，是第一次。记忆里，即使晕倒，有再多的不顺，对于他的关心，她总是坚强客气得让他感到绝望的无能为力。

    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扬面看着他，“我就是害怕。”行人子羽宠溺地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在怕什么？”她声音更低下去，泪水也像涌出闸门的洪水，“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我知道自己其实既不坚强也不勇敢，我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爱哭，我自私，我很多时候都需要爱。”

    他听她的语气凄凉无助，一腔话语都噎在了喉头。只是将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背。

    她踮起脚去吻他，慢慢地吻，深深地吻。他温柔地回应着她。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讲话，“以前我什么都不曾拥有，即使拥有也很快失去，所以我觉得自己是勇敢的，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子羽，舞会上你离开，去和别人跳舞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不开你。以前我认为我是爱觉的，所以你在哪里，我都觉得一切都与我无关，你永远都不会离开，现在我好害怕。”

    行人子羽听着她的表白，巨大的狂喜中夹杂着小小的辛酸，“我怎么会离开，没有你，我如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和所有女人一样，贪婪，我怕才华不再，我怕留不住你，我怕你生气，怕你花心，怕老，怕病，怕死，怕背叛，怕见不到你，怕帮不到你，怕你伤心，怕你委屈，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怕命运弄人，怕你辛苦，怕未来，怕明天。我只知道我爱你，爱上了你，我怕我不懂得怎么爱你。”

    行人子羽心中大恸，再也抑制不住，伸手把她紧紧揽在怀中，“傻瓜，你只要相信我，留在我身边，我就已心满意足。现在你爱我，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注视着梨花带雨的她，低头去吻，“现在你不能再想了，今晚的你给了我足够的惊喜。现在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把她拥进怀中，她就是他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夫妇推门向卧房走去。

    玻璃穹顶上的满室星辉铺撒下来，水岛津亭在丈夫喁喁爱语中睡去。

    第二天，水岛津亭破天荒地睡过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