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枫青看见这么大的猎物,也是愣了下,他以为最多只能抓到只兔子,毕竟他放的铁夹子只是在铁匠铺子里随手买的,只能咬住兔子这种小东西。
流了那么多血,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君枫青把苏雪楹放在竹筐里留在远处,自己拧着短锄从侧面走过去,看清楚情形不禁惊讶,回头把竹筐拧了过来。
“狗狗你看,这家伙把自己卡在树根里头了,你以后要是这么蠢,我就把你涮锅吃了。”君枫青拧着苏雪楹指着连气也没有的黑野猪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雪楹扭头装作没听懂,心说都不知道遇着这家伙多少回了,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做奶爹的属性?还是一个人待久了,遇着能说话的东西就变身成话痨?
不过离得近了,苏雪楹也看见地上野猪剧烈挣扎过的痕迹,她撇嘴,看来是这家伙运气好,好到让人嫉妒。
君枫青见狗狗不搭理自己,连叫也不叫唤一声,不禁皱眉,盯着她瞧了好大会儿还是把她放回竹筐里,拧着短锄上去狠狠的敲了两下野猪的脑袋,已经在垂死边缘的大块头连惨叫都没有,只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没气息了。
解下绳索把野猪捆上,君枫青转头却见竹筐里狗狗正欢快的啃着那株灵芝草,已经只剩下一块短小的根,他:“……”
君枫青总觉得自己捡回来的这条狗有点儿奇怪,可真要说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明明就是只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狗,虽然会偷吃他的灵芝草。
苏雪楹用最快的速度啃掉这棵聊胜于无的赤芝,聊胜于无也总比没有的好,但她还没啃完,君枫青就回来了,把她抓了个正着,她呜的叫了声,缩着身子装作什么也没做过,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其实那头野猪不比这玩意便宜多少吧,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山野乡间的小药铺里根本卖不出来多少钱,一个个都是奸商,还不如卖野猪肉。
君枫青看着狗狗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底蓦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伸手把她拧出来:“你倒是能耐,专挑值钱的东西吃,这可是我准备攒着娶媳妇的钱,再有下次我拿你下锅。”
苏雪楹睁着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心说您老人家哪辈子没娶着媳妇了,慌什么,下锅就下锅,又不是没下过,你给老娘等着,等老娘回到自己身体你,第一个就是把你先下锅了!
但很快苏雪楹就无辜不起来了,君枫青教训完她,就把她拴在野猪身上,扛起来就要下山。
“狗狗你别乱动,要是被夹子夹住,你的小命就没了。”君枫青笑道,不忘嘱咐她。
苏雪楹看着身旁一排被鲜血浸泡过锋利的铁齿,上头的血迹还未干透,近距离能闻到浓厚的血腥气,而狗鼻子向来灵敏,她闻到的味儿起码比人闻到的重几十倍,呜,太难闻了!为什么她要跟这东西绑在一块?
这混蛋明知道这东西危险,竟然还把她跟这东西绑在一起!
这破东西就不能继续搁在猪腿上吗?就不能合上吗?她就不能自己在山里跑吗?
苏雪楹盯着和自己暂时做邻居的铁夹子,看它随着野猪尸体起起伏伏,只怕它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自己,把自己给夹进去了,那样她就真死了!
一路上苏雪楹的神经都绷紧了,听见少年的沉重的喘气声,心更跟着沉重的乱跳,只怕他突然就把自己扔下。
树木逐渐纤细起来,夏末的阳光落到身上,苏雪楹只觉得鼻子上凉飕飕的,凉得她直想打喷嚏,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忍住,然而一张嘴就打了个大大喷嚏出来,眼前沉甸甸的铁夹子猛的一晃,她浑身跟着一颤,僵着身子好大会儿才定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