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什么也做不了。
见沈丘还是不作声,君枫青无奈的叹口气,其实这事让沈丘大伯他们来说更合适,但因为沈月娇在中间,他们也变得不合适起来,而他,劝人节哀的话总显得单薄无力,连仇恨也不能让沈丘清醒的话,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既然你睡不着,那就多想想吧,你这样下去有什么用。”君枫青无奈说道,合上眼正要睡觉,猛听见声抽泣,胳膊被紧紧的抓住。
“枫青,秦大夫说,是,是堂妹杀了阿爹,他还说,还说阿娘也是堂妹杀死的,他说堂妹咬死了阿爹,吸光了阿爹的血,他说……”沈丘低声断断续续的说道,混着压抑的哭声含糊不清,听起来十分费力。
君枫青皱紧眉头,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心下却送了口气,尽管他早猜到秦大夫跟沈丘说了什么,可总要沈丘自己说出来才成,一直憋在心底,会憋处毛病来的。
沈丘越哭越厉害,没一会儿就连话也说不清了,只是哭声依旧压抑,君枫青看着他叹口气,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突然间失去父母,罪魁祸首还是借着他最疼爱的堂妹的手,这种事,便是换做君枫青自己,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不过现在哭出来,明早应该会好些吧,一直绷着,只怕他们还没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要先倒下了。
沈丘哭了许久才睡过去,梦里犹自叫着阿娘,君枫青听着只能叹气,而被哭声吵醒的苏雪楹正瞪着眼珠子盯着厨房的屋顶叹气,走兽的听觉灵敏度实在是太高了,遭罪!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雪楹就被吵醒,梁氏来厨房做早饭了,她的脸色很不好,白森森的没有血色,眼底都是青色,看来昨晚没有睡好。
梁氏看见睡在柴堆里的狗崽子,眉头皱了皱,拿扫把把它赶到隔壁的小房间里:“滚进去,不准出来!”
苏雪楹撇嘴,秉承着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听话的拖着伤钻进去,看着放满干柴,空气里满是灰尘的房间,她丧气的趴在门口,真是倒霉死了。
没多大阵君枫青就过了来,没看见狗狗急忙问道:“伯母,我的狗呢?”沈家不喜欢狗,是因为沈棱一接触到狗就会打喷嚏流泪不止,看了好些大夫也治不好,因此君枫青有点儿担心梁氏把他的狗赶出去了。
“在那儿呢。”梁氏指了指隔壁,君枫青走过去一看,果然看见狗狗正趴在门口,黑不溜秋的眼睛正望着外边,两只耳朵垂耷着,一副被人虐待了的可怜模样。
君枫青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脑袋,查看过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摸起来硬邦邦的,看来里边长得不错。
“等回去了给你洗个澡。”君枫青低声说道,昨天在路上沈月娇借水把外裳上的血迹洗了洗,但狗狗带着伤,却是不敢随便碰水。
然而苏雪楹对君枫青的提议一点儿也不感激,上次被他摁在盆子里那一顿揉搓,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况且等回去她伤口都长好了,还用得着他动手,她自己不会洗吗?
分明就是嫌弃她。
君枫青把狗狗抱出来,梁氏皱了下眉头:“沈丘他昨晚睡得还好?”
“刚开始睡不着,后头哭出来就睡着了。”君枫青说道,顿了顿又问道,“伯母你想起来了吗?”
梁氏叹口气:“要是让我再见着那道人,我肯定能认出来。”
也就是说想不起来。
君枫青皱眉,又听梁氏道:“昨晚沈丘他大伯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前头的王书生,他会作画,要是能画个七八像也成,不过你们真的要去找那个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