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昆仑雪山,我和凤白在凡界乱逛了多日,吃吃喝喝睡睡,说来可惜,我一届帝君,流连凡界的酒馆子数日,凡人酿的酒大多苦涩,只是我不知不觉便爱上了这口味道。
这日,我躺在屋檐上,一轮清月挂在天上,光辉洒了我一身,我拿起一壶酒灌下,烈酒饮下喉间,我觉得呛人的很,捂住唇咳嗽了几声。
“凤白,带我回去,凤白?”
我侧眸一看,四周空空荡荡,黑森一片,别说凤白,连一个活物都没了,狰狞贪婪的声音间循渐进,
“这个人好美味啊~”
“吃了她,我们就能变强了!”
“兄弟们,冲啊!”
我轻抬起眼,看向那帮不知死活的妖灵,甚至都不屑化出清龙剑,袖手一挥,一道神力从我袖中闪出,扬灰一片,妖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带着那片房舍瓦砾飞起,城墙轰塌。
我站起身,看了眼在屋檐底下偷睡的凤白,揪着它的狐狸耳朵回到了客栈。
这些日子,是无趣乏味的,我脑海里时常放空,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心脏才会麻木不跳动,因为只要轻轻一跳动,仿佛就会淌出血来。
我咬着唇,躺在素净的床上,逼迫自己闭上眼入睡,凤白在我床前趴着,就像一个守卫一般,月光皎皎,噩梦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袭来,我手紧紧捏着被子,大汗淋漓,离开了昆仑雪山,我与龙晔最后一点点牵扯也断的干净了。
天还未亮起,我听见低低的叩门声,皱着眉起身,
“谁?”
“玉羌帝君,子墨求见。”
“进。”
我坐在床榻上,单膝放手,眼尾轻佻,
“为何来找我,莫不是你那主子把你赶出了圣殿,你走投无路才来寻了我。”
算一算日子从与龙晔决裂那一日开始算,已经足足过了三个月,我抿着唇,
“若是没有别的事,还烦请子墨仙君自动离去,我这地小,容不下你。”
“帝君让我告知你一件事玉无邪醒了。”
我眉眼略闪过一丝松动,闷闷道:
“我知晓了。”
“小东西,看来你并不是怎么想我嘛。”
邪肆的声音顿起,我看到子墨竟然变幻成了玉无邪的模样,方才我竟然疏忽大意了,没有去探子墨真身,刚刚的子墨不过是玉无邪假扮的。
“你何时醒的?”
“早就醒了,不过被那龙晔关了数日,今日也是趁机会逃了出来。”
玉无邪拿起折扇,唇角微翘,凑近我,
“小东西,一醒来就听见你爽了与龙晔的婚约,听的我可真真的大快人心。”
玉无邪抬起白皙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要往嘴里送,我开口道,
“那茶水里有毒,你还是别喝的好。”
玉无邪拿水杯的手一抖,放下水杯,我默默起身,什么婚约不婚约,有什么好提起的?不过是更多不快罢了。
我坐到桌边,从脚边提起几壶酒往桌上一放,
“要是渴了,喝酒便是,我这些天囤积在客房里的酒水倒是不少,你想喝多少,便喝多少。”
玉无邪没有动那些酒,狭长的眼眸微微有沉浮,
“小东西,没想到我昏迷的几个月,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往你也就端个帝君的架子罢了,现在你眼底满是寂寥,和以往我看你的模样一点也不相像。”
“有什么不相像的?”
我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凡是人总会经历些什么,你被封印了三万年,不还是咬着天帝白祁不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