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约定集合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就叫起爱德华到校练场等待,想知道人们想到了什么对策,但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这些牧师一个也没到。
江北略微琢磨,觉得这可能就是众人的对策,带爱德华回大营去找人。
除了凯美林和江北自己独占一座营帐,剩下的牧师住在六个营帐里,江北进入一座营帐,只见几名牧师躺在被窝里,看到他和爱德华进来也不理睬,就像没看到。
“我说了六点集合,你们不知道么?”江北抽出鞭子,指着几名牧师问。
几名牧师还是不理不睬,看向江北的目光有些戏谑,一副要打就打的模样。
江北没急于动手打人,又进入其它几座营帐看了看,情况都一样,众牧师躺在被窝里,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他不理不睬。
江北明白了,这些牧师是拼着挨打,也要合起伙来抗命,略微琢磨,离开了营帐。
“老师,大家都赖着不起床,”爱德华受到江北教诲,下定决心要让这些牧师参加训练,攥紧手中的军鞭,“我去把他们抽起来!”
“他们那多人,你一个一个打多累,”江北冷笑道,“我有办法把他们全叫起来。”
“什么办法?”爱德华问。
“别多问,”江北神秘地笑了笑,“你去凯美林牧师的营帐,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去找下佩德罗。”
大营士兵要等早餐后才开始训练,江北找到佩德罗时,这位督查官还在帐里睡觉。
江北叫醒佩德罗,等他醒过神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这样好么?”听完江北的话,佩德罗神情有些犹豫,“那些人都是牧师,平时刁难刁难也就算了,这是莫大的羞辱,大营里从没人敢这么做,搞不好会引起哗变的。”
“你当他们是牧师,他们不拿自己当牧师,”江北自信一笑,“放心,这帮酒囊饭袋变不到哪儿去,你听我的就是。”
“行,那我这就去安排。”佩德罗穿戴整齐,离开了大帐。
江北离开牧师的营帐后,众牧师提心吊胆地等了一阵,不见他回来,都高兴起来。
在这些人看来,江北无非就是个刚来大营的新兵,敢骑到他们这些老兵头上,只能用自不量力来形容,只要他们团结起来,什么督查官不督查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安心躺在被窝儿里睡懒觉。
帕加拉索有些得意,这是他出的主意,只要压过这位年轻的督查官,这些牧师一定更信任他,再暗中操作一番,说不定也能弄到个督查官的职务。
这样一来,他就算是个官员了,顶着光锤这个姓氏,谁不渴望荣耀呢?
但牧师们没高兴太久,帐外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听声音不止一匹,而大营里禁止跑马,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马蹄声越跑越近,众牧师觉得不安,都从被窝里爬出来,想出帐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整个营帐“轰”的一声掀开了,几匹马从旁边跑过去,马上的士兵拿着长长的铁钩,拖着营帐跑远了,六座营帐无一幸免。
众牧师约定好不起床,都没穿衣服,有的光着背,有的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还没回过神来,又是几匹马跑近,马上的士兵拎着脏兮兮的木桶,桶里装着黑黄色的液体,兜头朝他们泼过来。
众牧师被泼了一头一脸,无一幸免,只觉恶臭难闻,令人作呕,桶里装的竟然是粪水,一个个全傻在了那里,粪水从头发和脸上“嘀嘀嗒嗒”落下来。
士兵们已经起床,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聚过来,看到众牧师狼狈的模样,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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