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山旧部大妖被他诛杀殆尽,哪来的旧部再来救我们,除非是雪山大王本妖,才有闯塔的能耐。刚才还不敢确定,现在嘛,你果然没死!”
孟雪里脸色沉下:“你是说,雪山众妖都死了?”
恰在此刻,地面传来妖兵响动。一队妖兵走近木床探查,四处嗅闻。
“什么味道,你们闻!”
有蜃气遮盖,妖兵没有闻到任何妖气,却闻见淡淡酒香。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罪妖紫狐真会享受,这里还藏着酒,找出来!”
紫狐闻声大恨,咬牙切齿,早知今日,只挖地窖就好,窖里酿哪门子酒。
孟雪里看了霁霄一眼,霁霄意会,收回剑气,传音道:“百里外。”
他一直放出神识,注意鹰将及飞行妖兵去向,那是镇妖塔守卫的中坚力量。
先前他们以塔顶破洞、地面血迹、零落鹤羽故布疑阵,等鹰将遍寻不见罪妖,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必然立刻返回。
孟雪里拎了拎紫狐后颈,还行。被砍断锁链后,紫狐体内妖力可以自行运转,不至于重的拎不动。
白鹤屏息侧耳,倾听地面妖兵动静,知道数十妖兵向地窖围拢而来,祈祷不要被发现。却见雪山大王动作,心中涌起不妙预感,用惊疑眼神问:“干什么?”
不等他挤眉弄眼,忽脖颈一紧,猛然离地失重!
“轰!轰!”
两声惊雷乍响,地窖石板爆裂,木床爆裂!
围拢探查木床的妖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劲气冲倒,四散摔地。
两道人影冲破茅草屋,一飞冲天!
孟雪里左手一只鹤,右手一只狐,运足全身真元提气,直冲塔顶大洞。
“啊!!!”
冲出地窖时,白鹤、紫狐毫无心理准备,下意识放声尖叫。
夜风呼啸,从塔顶破洞灌进来。竹叶、茅草、鹤羽、狐毛漫天飞扬,两条人影如电光迅速,两妖尖叫如鸡鸭扼颈。
竹林中妖兵大惊失色,潮水般涌向茅屋:“罪妖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剑光划破夜色,耀眼灿烂,如疾风席卷原野,三层塔翠竹尽断。众妖兵如同被镰刀收割的稻草,顷刻倒伏一片,呼喊声随之湮没。
孟雪里在前拎妖冲飞,霁霄在后解决追兵,两人配合无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光阴百代被拆解作双剑,霁霄一剑在手,一剑御使脚下。
孟雪里拎着狐、鹤,踏上霁霄飞剑前端,剑光冲出塔顶大洞。
即将离塔的瞬间,他将两妖拎在左手,右手召出白河大王赠予的火焰箭,一箭掷去云霄。
忽眼前一黑,一颗硕大秃鹫脑袋猛然出现,完全遮蔽洞口。火焰箭一发即中,射穿鸟头。血雨喷薄泼洒,孟雪里下意识抬手,正好拿两妖挡了倾盆大雨。
“啊!”
“啊——”
三声惨叫,两长一短,短的是殒命秃鹫,长的是白鹤、紫狐。
两妖刚缓过神,又被鲜血浇得满头满脸,不想叫都不行。
原来一只秃鹫妖兵,奉鹰将命令,守在高塔尖顶外,刚显出巨大原形,就要扑杀罪妖,恰好被一箭射落。
可是箭也废了。
孟雪里急问:“谁有妖火?速与白河报讯!”雀先明倒是有很多,但雀先明不在这里,鬼知道雀先明在哪里。
紫狐、白鹤刚齐齐摇头,表情惊惶无辜。
飞剑当空,追兵在后,孟雪里回头看了眼道侣,霁霄会意。
……
大河之畔,白河大王遥望镇妖塔方向,忽见银光窜起,如银蛇乱舞,在夜空炸开硕大烟花,不禁蓦然变色。
她交给“雪山旧部”的火焰箭未亮,镇妖塔守将的信号先来,那边什么情况,劫狱到底是成是败?雪山旧部和紫狐是吉是凶?
“或许他们成功劫狱,却失手被擒拿,所以无力发出火焰箭。镇妖塔发射求援信号,是不是想引出闯塔者同盟,我现在去不去?”白河大王一颗心高高悬起:“不,再等等!”
时间不过片刻,却漫长难捱至极,白河大王在河畔梭巡。
一位蟹将忽然喊道:“火烧起来了!”
果然,巍峨镇妖塔颤抖一瞬,火光闪动,浓烟滚滚,直冲天穹。
“确实约定‘火焰为号’,可没说会是……这么大的火啊!”白河大王惊骇不已,怔怔看着镇妖塔燃烧。
鲤总管紧张地汗如雨下:“大王,那咱们还上吗?”
白河大王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废话!抄家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