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连自己都无法独善其身的时候,她还想着沪州的人。
周怀礼这心里闷得厉害。
也很疼。
周怀礼叫人进来收拾了房间,随后抱着陈沅去了床上躺着。
聂白茶则在一旁看着那些泛红的褥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你对阿沅做什么了?为什么她流了那么多血?”
周怀礼顿了一下,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他能说他俩是因为发疯较量弄出来的吗?
而且到后面,陈沅也跟不知道痛一样,不停地撩拨他,弄得最后两人身上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含糊其辞道:“不就是男人跟女人那些事情。”
聂白茶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弄啊!你是不是想让阿沅不好过!”
“那是她强迫我……”周怀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聂白茶却不信他的话,只不过她现在想去看看聂东文的尸体。
早在他被下毒的那天,他就被阿沅杀了,但是他们两个人一直瞒着自己,说她爸好好的。
“周怀礼,我爸是怎么死的?”聂白茶小声地开口。
周怀礼见医生来了之后,便带着人去了外面,拿出根烟放在嘴上叼着,“她下的毒导致你爹全身瘫痪,然后用银簪在聂伯身上捅出很多道伤口,最后银簪插进他的喉咙而死。”
相较于他爹跟吴蒙新的死法,大帅的死要惨烈得多。
足可见陈沅对他恨之入骨。
聂白茶只是怔神了片刻,两行眼泪便掉了下来,她抱着周怀礼的胳膊,“是不是我爸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不然阿沅不会让他死得那么惨。
周怀礼的喉结动了一下,有些不想再提及这些话题,可是有些事情白茶应该知道。
“他为了逼迫陆家人说出钱财的下落,当着陈沅的面把她爹身上的皮肉割下来……”光是想想,他都能想到当时的陈沅有多么的害怕。
换做是他是陈沅的话,他会杀光这三个人,以及他们的所有亲人和后代,才杀三个人,那太便宜了他们。
周怀礼闭了闭眼睛,心中一片涩然。
聂白茶却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画面太过残忍了,她紧紧地抓着周怀礼的胳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周怀礼拍着她的后背,“白茶,瞒着你是担心你受不了……”
“不!我要知道全部事情的真相!”聂白茶倔强地摇头。
周怀礼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后面就是,他们拿到了陆家所有的钱财,同时也杀了陆家所有人,还一把火烧了陆家,陈沅是她母亲拼死送出门外的。”
聂白茶的睫毛颤了好几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原来我爸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三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全是因为踩在陆家人的尸骨上。”
聂白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前她便觉得阿沅很苦,会心疼她,可是现在知道所有事情真相后,她才发现阿沅所有的苦都是他们造成的。
若没有那场灭门惨案,阿沅比谁都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