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走进病房的时候,韩珏坐在轮椅上,靠在落地窗前,微仰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醒来之后,除了瘫倒在床上,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就是韩珏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大概,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在走廊冻一晚上的滋味不好受吧?”韩珏并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连她的气息与脚步,他都是那样的熟悉。
他刻意的压住声音,让语气听起来冰冰冷冷。甚至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嗯。”夏曦淡漠的应着,漂亮的眉心微蹙。她并没有靠近,两个人分别站在窗子的两端,几步远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片太平洋。
“那你呢?韩珏,我不好受的时候,你又何曾好受过。”她又说。
韩珏微微的眯起眼眸,目光虽然看着窗外,瞳孔却是涣散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距。他的唇角缓缓的上扬,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是啊,都不好过。既然如此,夏曦,我们何必还要继续在一起,难道相互折磨的还不够吗?”
“也许真的是不够吧。”夏曦轻笑一声,眉眼间透着淡淡的自嘲,她侧头看着他,深深的凝视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有一种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虽然,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从轮椅上站起来,但卧倒的雄狮,依旧是雄狮。他有他的骄傲。
“韩珏,我离不开你。”夏曦的话说的很直白,眉宇间的神情却是极认真的。
韩珏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的直接,至少,曾经的夏曦不会这样的。他的情绪依旧很平静,表面上看来波澜不惊,但紧握着的手掌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所以,即便是相互折磨,我也不会离婚的。人一辈子其实也没多长,折磨着,折磨着,也就到头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一拍两散,当陌生人就好。”
夏曦长睫眨动,清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楚。
“可我不愿意。”韩珏的回答非常的坚决。他不怕受折磨,他只是不舍得折磨夏曦。
夏曦微微的皱眉,眸色变得极深,把所有的疼痛与苦楚都深深的掩葬。她走到茶几前,端起桌上的水杯,水是不久之前刚刚倒的,还是温热的。夏曦并没有喝,苍白的指尖紧贴着杯壁,借此来寻求一点温暖。
她漂亮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头压的很低,目光紧盯着水杯中微微晃动的涟漪,一双清冽的瞳眸也是涣散的。
“韩珏,你觉得现在还由得你不愿意吗?”夏曦的语气清冷傲慢,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在他面前失控。
韩珏的手掌紧抓着轮椅的扶手,指骨用力,圆润的指甲几乎都深嵌入扶手里。他冷笑着,语气极尽的自嘲。“是啊,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韩珏,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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