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快来,阿母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出行的衣物,到了你祖母家记得听话,莫要捣乱!”
“平儿,你身上哪来的伤?是谁欺负你的?阿母给你报仇!”
“平儿乖,把这些药喝了就不头疼了!乖,把药喝了阿母去给你找蜜饴。”
“平儿啊~~我的儿,怎么会这样……”
“平儿,不要愁眉苦脸,阿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儿乖,不要伤心了……”
平儿,我可怜的儿,阿母一定会为你做主!”
点点滴滴,历历过往,充斥于内心。这些来自母亲的关怀,那些回忆都开始一一浮现在吴成的脑海当中,这些片段就像是噬脑之虫,在不停“啃噬”着,让吴孙身处在哀伤绝望的痛苦当中,捂着头悲声大哭……
一旁,看着吴成的反应,卫单眯着眼靠近,呵气如风,缓缓出声:“你不愿承认伯阳君的存在,但是你的母亲呢?难道你连她都不愿相认吗?你母亲因与伯阳君之间的关系被发觉,最终才死于吴孙之手,只是这其中与合信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最后你的生父伯阳君,都殒命于此,你身为他们的后人,身为你母亲最疼爱的儿子,难道就不想着报此大仇吗?”
卫单的言语当中,不光有满怀“情感”的自述,其中更是夹带着刻意的诱导,欲要引出吴成心中的怒火和仇恨,报之于仇敌身上。
对此,吴成缓缓睁开双眼,显露出被泪水浸得血红的眼珠,看着面前微有不忿的卫单,吴成面容悲苦,神情恍惚,很无力地说道:“纵然有心又如何?母亲与伯阳君有私情,这本就狠狠羞辱了父亲,更是违背了夫妻德行,触犯了伦理之禁,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父亲不杀她,母亲也难逃律令族法的惩戒,我也会被贬为庶民,流放异地而死!母亲的死,不怪父亲,不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母亲自己。命运坎坷,时运不济,吴成……对此无能为力!”
“时运不济?哼!我看你就是以此为借口,真是胆小如鼠,惹人笑谈!”闻声,卫单一声冷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着吴成那颓废低落的样子,好像有些愤懑不平:“吴孙不过是没有将怒火倾洒在你的身上,你就如此感恩于他?还说什么虚伪之言?依我看,你就是害怕合信府的势力,不愿为了你那已经身死的生父生母报仇罢了!何至于讲说这些仪礼尊卑之词?!”
“你!!”吴成只不过是管事之子,即便跟着嬴政这两年见识了不少,但也只能算是刚褪去了稚嫩,如何能与眼前这中年人匹敌?被眼前这人的三两句恶言气得心中血气翻涌,忍不住怒声驳斥道:“够了!乱臣贼子,你奉天阁不过是外族细作,在此逼迫我,不过是为了拉我下水,让我背叛公子,好助你等霍乱秦国,犹敢厚颜无耻说道这些冠冕堂皇之词??”
“伯阳君早年就与合信君有仇,你莫非以为我不知吗?即便没有我母亲父亲掺合其中,伯阳君也难逃此劫!至于我的母亲,也都受到了伯阳君的牵连,受累于此,伯阳君才是我的敌人!若无他,我一家至少还能安度至此,母亲也不会被冠上失德乱伦之骂名!这一切都是伯阳君的错!!我这一生从未受过他半点恩惠,你现在让我为他复仇雪恨?简直做梦!!”
吴成嘶吼着声,像一只流血的恶狼,开始朝着方才咄咄叨逼叨的卫单倾泻怒气,龇牙咧嘴,恶态凶芒毕露:“奉天阁的贼子,我乃公子府掌府,嫡公子近侍,尔等胆敢挑唆于我,就要想想这样做的后果!!”
半天的言辞诱导和大义压迫,并没有压垮吴成的心理,反而被吴成一怒之下掀了摊子,彻底被卫单的逼迫所激怒,爆发开来。
面对吴成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卫单面上隐隐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吴成能有这样的反应,一时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之后,看着怒意四射的吴成,卫单眯着眼,轻轻地笑了,笑得……有些满意。
“呵呵~~”卫单嘴角微扬,看着眼前的吴成,满怀嘲讽地说道:“挑唆?你可真把自己当成了嬴政的奴才,真是可笑!”
“不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出事吗?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前后发生了什么事件,造就了此事的败落吗?”
“什……你想说什么?”吴成一愣,卫单那若有所指的目光,让吴成感到凉意顿生,方才的怒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忧虑所浇灭,不祥的预感瞬间滋生于心头,萦绕不绝。
“你的母亲,是为你报残身之仇,派遣刺客刺杀赵诗雨嬴政未遂,最终才被人查了出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