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靠船只渡海啊。
想着,想着,脚下海面忽然柔软起来,叶鹰只感到脚下再无那种平实的感觉,身子猛的下坠。
仔细一看,海水已然没到胸口之处,急忙提真气,跃出海面,几个起落,回到岸上。
海面上波如山立,浊浪排空,阴风怒号,又恢复原状。
不知何时,巫梭已经悄然上岸,望着叶鹰,长久不语,忽的目光犀利如刀,直视叶鹰,
“叶鹰,方才在海面上行走,可曾有过疑惑?”
“是,弟子想,总不可能大海一直都风平浪静,大海无边,还是得依靠船只和玄功渡过。”
叶鹰不敢隐瞒,如实说出。
“人心不死,道心不生,西行路上,如果依靠蛮力硬闯,是不可能成功的。
如何渡海?法门三千,能到岸者才是最佳法门,你天资虽高,却仍需多多领悟,至于能否到达尘洲,就看你的造化了。”
巫梭淡淡说道。
“叶鹰,你如果到尘洲,遇有询问者,务必不许告之我等曾教授你玄功道法,否则,便是我等仇人。
你我师徒情分今日为止,你我再也不是师徒,从此,无论你修道何等境界,都是混元十巫的客人,叶修士,山高水长,往你好自为之!”
巫锦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这,师父!这如何使得?师父授业传道之恩终生难忘,弟子不提师父名讳也就是了,怎可忘记师徒之分?”
叶鹰大骇,高人隐士往往不喜打扰,不提名讳也属正常,可怎么可能将自己逐出师门,师徒名分也不提了呢?
“普天之下,无人可以为师,无人可以传道,道须自悟,天地如洪炉,芸芸众生皆有佛性道心,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等眼中,你是叶修士,那水中鱼儿就是鱼修士,那空中飞燕就是燕修士,那山中蟒蛇便是蛇修士,那厉鬼凶魂便是鬼修士,那滔滔大河就是河修士,那渺渺白云就是云修士。”巫折伸手一指,淡然说道。
“浮生似梦终非梦,
未知几人识迷途,
鸟飞鱼跃藏真趣,
绿水青山是道图!”
巫兰伸出春葱玉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轻启朱唇,声音如梦呓般轻柔。
叶鹰如被当头棒喝,呆立当场,默然不语,忽的面露微笑,朗声说道“弟子定会多多体悟,谢众位师父授业之恩,弟子先行一步了。”
默念口诀,雪玉风雷葫刹那间变大十余倍,如一只大葫芦船,在海面上飘飘荡荡。
叶鹰纵身而起,身形潇洒利落,犹如碧空一鹤,忽而急坠,稳稳落在雪玉风雷葫之上。
“嗤!”
一股白气从葫芦嘴喷出,大葫芦船犹如脱缰之马,离弦之箭,劈波斩浪,向西方疾驰而去。
叶鹰仰天长笑,意气风发,声音从海面上远远的飘荡出去。
“人世几回逍遥事,
赶月追风奔日头,
从今四海为家日,
一葫一剑随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