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只是自家人随便的闲聊家常,没有什么太多的规矩和讲究。
饭桌上,有两人之前偷吃了不少月饼,是以很少动筷子夹菜。
杨牧之这次吃饭的速度,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风卷残云,在大家还只是浅尝了两口菜的光景之间,他已经吃完那碗饭了。
放下碗筷,走到隔壁那桌与戚夫人说了声“外婆,我吃好了,先走啦。”,说完就双脚生风,立马开溜了。
戚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吃那么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用纱巾蒙住脑袋,年轻人的这些心思,她多少能猜出几分。
“母亲,那是谁家孩子,他为何会叫你外婆?”问这话的,是一位身上带着一股幽兰仙气的女子,瞧着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身着藕荷色素雪绢云千水裙,秀发松松挽起,轻轻插着一支茉莉小簪,越是这样一份简洁素雅,越能映衬出她的惊绝美艳。
戚夫人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边的手背,笑着说道:“若芷,这个孩子是谁呀,你们自己去猜吧。”
叫戚夫人母亲的这位,正是她嫁去秦家的小女儿柳若芷,胭脂谱上排名第七的大美人。
柳若芷很少会见到母亲有这样“调皮”的一面,便是说起刚刚那个白发男子来,母亲嘴角的那一抹笑意,都好多年不曾见了。
她轻柔一笑,用另一只柔柔手掌覆住母亲的手背。
坐在她另一侧的是一位矮胖男人,按照坐姿来看,应该还没有她高。
他身穿镶金丝绸缎长袍,尽管姿容太过庸俗,但身上好歹带着一种逼人的富贵气息。
他好几次欲言又止,瞅了瞅身边的大美人,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柳若芷的一双剪水眸子流转到他脸上,笑问:“宝盛,你想说什么?”
名叫宝盛的矮胖男子以手揉着肥肥的下巴,若有所思。
一旁的柳若谷举杯笑道:“好啦,你们别瞎猜了,那小子叫杨牛文,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呵呵,你别看他满头银发,实际上他也就二十来岁。”
柳若芷轻笑道:“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卖关子了?”
容貌永驻在三十岁的柳若谷笑道:“我们都很喜欢那小子,他不但叫母亲外婆,还叫我舅舅呢,说起来他也要叫你一声小姨……嗯,这个称呼好像又有点不对。”
他又笑着对矮胖男子说道:“妹夫,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不出来吗?”
矮胖男子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大舅子,心中颇有疑惑。
两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热了?还能叫声“妹夫”了,之前不都是直接叫秦胖子吗?
偶尔叫声秦宝盛,那还要看心情好坏。
尽管秦宝盛心中好像联想到了一些什么,脑袋里却终究是哪根筋没有搭上,死活猜测不到。
柳若芷并没有多留意杨牛文,刚才他过来时,也只是瞧见了他那一双大眼睛,很漂亮。
她与秦宝盛从老远的宝玦山庄赶回来,到了娘家后就去拜见母亲,再来寻自己那调皮捣蛋的闺女时,却总寻不到。
直到这会在隔壁酒桌上,发现可可那调皮丫头老喜欢挨着那个杨牛文,这才动了一点心思。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把这样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与自己的女儿联系在一起。
“唉!”一声轻叹,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饭桌上,大家都是喜笑晏晏,唯有柳若芸一人愁眉不展。
柳若芷款款起身,轻盈走到她身旁坐下,“姐姐,我好久不曾回家,真的有点想你了。”
柳若芸像是不愿与自己妹妹多聊,轻轻放下筷子,学那杨牛文,起身就走了。
柳若谷叹道:“若芷,别管她了,省得大家不开心。”
“怎么与那白发憨货一样,吃几口就走了?”这位矮胖的柳家女婿秦宝盛,摇晃着肥头大耳又嘀咕了一句:“如果他与姨姐是一对,可是那憨货又叫你舅舅,叫岳母大人叫作外婆,这辈份又不对啊?”
这话才出口,就被柳若芷在他肥厚的肚腩上狠狠拧了一把,“叫别人憨货,我看你才是憨货吧?”
她说这话时,明明语气严厉、面带愠意,可是在旁人看来,就是这样一个怒容,都是那么仪态万千。
秦宝盛杀猪一般的叫了一声,很短暂很急促,才开口就赶紧闭嘴那种。平日里,媳妇拧他时都不会用上灵力,自然不会这么痛的。
桌上的人都心中好笑,那一下,必定不轻呀。都说秦富豪惧内,果然不假。
只不过,大家的心情都不轻松。原因无他,虽然秦宝盛说的那句是无心之语,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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