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翡?”
“老爷子,是我。”
“快进来。”
张勇翡拎着几个包进来的。
包里有酒,有手串,有菜。
老门头见了,笑骂:“你个小兔崽子,来就来,还带啥东西?”
“这不,那天赶大集,我看见点好玩的,顺手就给你买回来,没事盘着玩。”
“你当我是小孩呢,还买点玩的打发我?”
张勇翡笑嘻嘻说:“这是成年人的玩具,手串,在手里盘,时间长了能变色,上面会有一层包浆。现在流行这个,很多人手里都盘着。人的手上有不少穴位,盘着还有保健的功效。还有几个菜,我炒俩菜,还有酒,咱爷俩喝两盅。”
这个,老门头是不拒绝的。
他这辈子,就好喝酒。
老了也戒不了,每天都要小酌一杯。
喝酒吧,喝习惯了,但是一个人喝没意思啊。有人一边喝一边聊天,多自在啊。
外面下着雪,张勇翡炒了四个菜炖了一个汤。
酒斟满,两人坐在火墙上,看着雪景,喝着酒,老门头惬意的眯起了眼。
他不缺钱,这么大岁数了,已经无欲无求了。
只是,生活里缺少说话的人。
“你小子,是跑过来说想要明年继续种那点地的吧?”
张勇翡嘿嘿一笑:“那不是,地本来我也要种啊。我就是过来看看您。”
老门头也是一乐:“别人种地,就是土里刨食,靠种地连养活自己都费劲。你小子行,种地能种出花来。”
“哈哈,都是土里刨食,大哥别笑话二哥。”
“好好干着,你这也算是回馈乡里了。我看啊,张富那些人,都不行。村委会得交你手里,咱们鹿岗岭才有希望。”
张勇翡汗颜:“可别介,我不爱管事,这不委员都不干了吗?我就是抛砖引玉,开个头,后面让他们折腾。我看老爷子就挺自在,我也想过你这样生活,吃喝不愁不干活,哈哈……”
一老一小聊的挺开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勇翡见老爷子有点打瞌睡了,就起身告辞。
出了门,他给贱马打去电话。
另一边。
一群女孩拿出手机,正在给贱马拍照。
“这匹马会跳舞诶!”
“我咋感觉它在做一种体操?”
“我看像是拳击,马中拳击!”
“你看它的样子,贱贱地,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真是一匹怪马。”
陈豆豆说:“张勇翡这人,从小就掏鸟窝抓蛤蟆,对动物有一套。这匹马,都让他给养歪了。”
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铃声。
几个女孩子一愣。
声音好像是从马背的鞍具夹包里发出来的。
那匹贱马也不跳了,转头朝东边跑去。
“咦?发生了啥?”
“好像有人给它打电话。”
“给一匹马打电话?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张勇翡确实给贱马配了个手机,并且,他的号码,匹配了独特的铃声。
没办法,现在的骚扰电话太多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有乱七八糟的电话打进来。
当这种特定的铃声响起来之后,贱马就会去寻张勇翡。
在老门头的家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大道上,贱马健步如飞的跑来。
“唏律律……”
“好样的,没白疼你。”
张勇翡翻身上马。
往下骑了一段路,又看见之前那辆车往回走。
“哇,真的是他在给那匹马打电话。”
“真的假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张勇翡喝完酒,眯着眼,就如同关公一样骑在马背上,朝车里摆摆手打招呼。
车马很快错过,又是一辆车上来。
车子忽然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张勇翡眯着眼一打量,竟然是孙喜!
去年冬天,孙喜被他一个电话,搞进了局子里。
不是一年半吗?
孙喜显然是认出了他,才故意下车的。
车是出租车,收了钱,直接掉头走了。
孙喜面色复杂,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勇翡:“好久不见。”
“出来了啊。”
张勇翡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他没进去蹲过,想必不太好受。
此时的孙喜,比进去之前,白胖了些,但是显得很虚那种白胖。
“昂,出来了。”
在里面的时候,孙喜咬牙切齿过,怒气盈天过,悔不当初过,气自己不争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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