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女声自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漠感。
明明是在说着有关风月的暧昧事情,可落在她的语调里,却如同是人需要吃饭河水一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寻常小事。
即便没有添加任何的情绪在内,只是单纯的询问一声,字里行间,也微妙的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与好奇。
比较起先前从视频中观看到的那抹,好似人畜无害的少女身影,此时以神明姿态降临的少女,显然就要恐怖的多。
哪怕没有露出一点点的恶意,仅仅只是来到温尚宁的面前,也迫使着温尚宁从骨子里泛出一种直击灵魂的恐惧,一动不敢动。
别说是回答神明少女的问题了,他一张嘴,都能感觉到喉间好似被什么扼住,一向冷峻而作风果断强硬的人,此时甚至只敢就那么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垂眸间,一瞥也不敢乱瞥。
摆放在身侧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正在温尚宁在心中逼着自己和自己的本能所对抗,逼着自己想要和面前的神明少女交流时——
他的下颌处,突然传来了些许冰凉的触感。
在不容抗拒的力道下,温尚宁终于被迫抬头,望进了对面悬空而立的神明眸中。
那是一片令人心惊的幽深。
她在注视着自己。
她在,审视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温尚宁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脑海一片空白。
时间与空间在此时都好似陷入了凝滞,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面前神明少女对着自己那好似感到有些无趣下来的模样上。
无趣……吗?
难以控制的本能恐慌下,温尚宁瞳孔皱缩。
这世界上,有一种特别的人。
当这种人面对比他强的人时,他往往会受刺激而在一股要命的狠意下奋发向上,直到最后下克上。
但当这种人面对着与他而言,是云泥之别的存在,是能清楚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是能意识到不论自己付出多少努力,从本质上就已经和他不同,再怎么样也只是白费力气的存在时,在意识到的那一瞬,他会立刻感到死一样的挫败。
而这股挫败,在身体的自我保护下,会瞬间转换成对那个存在的极端追随。
因为不可能成为他们,所以要用所有手段尽可能无限的近似于他们,获得他们的认可,获得他们所有的关注,获得他们真诚的称赞乃至于心底里的肯定。
温尚宁就是这种人。
但和任何一种情况都不一样。
他先前硬是逼着自己对曦姮生出了无限近似于信仰的情绪,或许这点情绪并不足以达到真正能成为纯粹信仰的地步,但不可否认,曦姮对于温尚宁而言,早在之前,就已然是一个需要他妥协,需要他极端重视的代表。
从那一刻开始,曦姮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和其他存在隔开的,就是不一样的。
因此,曦姮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于温尚宁来说,都将是哪怕他并不想在意,也会本能印刻在自己记忆里的东西。
哪怕是——
她说,他要嫁给她。
而当后来,当温尚宁直面曦姮,真切意识到自己和曦姮之间的差别后,在挫败感的转变下,先前潜意识里记下的曦姮言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在温尚宁心底。
就比如此刻。
温尚宁已经顺着曦姮提出的问题,本能将自己的定位定在了嫁给曦姮的方向上。
对。
他是要嫁给面前神明的。
也是随着观念的转变,温尚宁看待曦姮的角度紧跟着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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