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明白此时此刻蒋小小的心情,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经历过生死一刻?蒋小小是研究抗肿瘤药的,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肿瘤的发病率和癌症的死亡率。尤其是她现在的位置是比较尴尬的肺部。
说来也是讽刺,蒋小小在还没有找到这个疾病的药物解决方案前,她自己成了可能的患者。
盛宣忽然觉得蒋小小突然有些沉默,其实今天从头至尾她一直很奇怪,情绪非常不对。夜景是如此好,两个人难得气氛平和,盛宣状似不经意地问蒋小小:“喂,现在能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了么?”
蒋小小转了个身子,背对着盛宣,她的声音就像是海风忽远忽近又像是捉摸不定的云,抓都抓不住。
“今天谢谢你来找我,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他在她最需要别人的一刻出现,不问缘由地跟她一起疯,一起遭受现实打击如今在这里看着夜景。
四周那么那么安静,三三两两露营的帐篷早就没了亮光,其他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整个山边,只有夜风吹动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时不时虫叫的轻声。
她的心里却如擂鼓,一声一声敲得她整颗心都在发疼。蒋小小终于想:盛宣大概是真的爱她。
小时候,周唯一带她玩,记得她的爱好,记得她吃饭的口味,也记得她的习惯,就连棒棒糖是什么口味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蒋小小爱上这样一个人,多么顺理成章。
而她也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眼中多么难搞,她不相信盛宣爱上这样子一个人。可是呢,他于她最脆弱的一刻出现,不早不晚,那么刚刚好。他不问理由,不问前程,一路奔向这里,像一个傻子一样。
蒋小小再傻也知道,盛宣说过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谢我干嘛,你好像有点傻。”
蒋小小不说话了,盛宣倒也随意,也不刻意非得问出她今天不开心的理由,抱着一副想说就说不说也不会勉强的态度。
他们两个人出奇地平和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蒋小小才又主动开始说话:“嗯,盛宣,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这样子问。恨吗?盛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索性不回答。
蒋小小接着说下去:“你这样子的人,什么女的没见过,十八岁的,二十八岁的,漂亮的,聪明的。可是你偏偏选择我,盛宣,你应该恨我,你知道我并不爱你。”
她向他亲口承认,她是不爱他。盛宣心里边已经无数次清楚这个事实了,从相处的细节也好,从旁人的话语中也好,他偷听来也好,他都清楚,到现在,他终于迎面直击这个问题。
“对不起……”蒋小小缓缓而道。
“不用对不起。”盛宣苦笑:“有谁会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我们一般会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道歉,爱人的能力却并不是这一种。
夜已经深了,蒋小小躺在盛宣的腿上,眼睛渐渐眯起来,她这一天大起大伏已经到达极限。竟让很快就睡着了。
盛宣最后将她抱到车上送回了市中心的别墅,好歹她什么东西都有,研究所寝室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盛宣起来的时候,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蒋小小已经不见了。
她昨天反常的状态实在让他不放心,盛宣开始拨打她的电话,没有任何人接。找不到人之后,盛宣于是想到给蒋小小爸妈打电话。
孟远接到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她是知道缘由的,蒋小小今天一大早就来说自己可能要出去玩一个月散散心。她是同意的。
盛宣在知道答案之后,竟然心里面有一丝慌乱。
周唯一在办公室里拿到的并不是蒋小小的请假条,而是她的辞职信。她的信件写得很简单,只有几句话:谢谢赏识,实验数据已经留下,方案执行下去便好,有缘再见。
她写的是蝇头小楷,字迹清秀,字如其人,就像她一样小小的瘦瘦弱弱的,可是背后却是坚决无比的心。
周唯一的脑海里闪现出他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蒋小小神色灰白,难过地承认自己爱过他,然后不得不放弃他。
周唯一知道,他终于失去她。
失去这一个他几乎从小看着长大的朋友、妹妹和最优秀的员工。盛泱神经大条,不会看出端倪,周唯一放心的同时却也想过,如果在他身边的是蒋小小而不是盛泱,他会不会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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