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环顾:“一班的呢,怎么不在操场上了?”
丁若薇草草眺眼远方:“在羽毛球场呢。”
春早和童越一并看过去,距离过远外加围网阻碍,只能捕捉到一些闪动跳跃的蓝白身影,并不能很好地区分出人脸。
第二轮垫球训练开始,这次是四人双打对练,一刻钟后,全班再次席地而坐,童越在人堆里抗议大叫:“老师,什么时候能自由活动啊。”
余老师单手叉腰:“打个排球要累死你了哦?”
“不是啊,我想去球场边看看我们年级的高质量男生,难得一起上一次体育课。”
本该语惊四座的一番发言,但发生在童越身上无人意外或迷惑。
大家只是哄笑一阵。
余老师乜她:“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又摘下棒球帽扇风举目:“哪个班啊?”
“一班!”“一班……”队伍里稀稀落落响起女生的细语,当中只有童越最为洪亮。
余老师嗤声,拿她们没辙地宣布解散。女生们欢呼雀跃,像被解放的羊圈,四下移散。
童越一手拽春早,一手扯丁若薇,气势汹汹目标明确地往羽毛球场进击,将要到达目的地时,春早一眼看见围网里的原也。
男生已脱去校服外套,只穿一件全黑的短袖T恤。握拍弹跳而起,凶狠杀球过网时,他黑发震颤,小臂上的肌肉线条也极有力量感地偾张而出。
春早看到心惊肉跳,喉咙都微微干痒起来。
“哇哦。”丁若薇显然也看到了,溢出惊呼。
谁能不注意到他呢。
人群之中的阿波罗。
隔网对面的男生自然截不住,双手投降,边捡球边骂骂咧咧:“搞毛啊,大哥你轻点行么,突然打这么凶。”
原也甩甩微湿的刘海,侧头看向他,嘴角勾出一个与打球时全然不同的温润弧度:“知道了。”
春早看到恍神,身边人已不知去向,再放眼找,发觉童越已经脱离她们的三人小组,像壁虎一般扒在围网上,就差要踩着那些洞眼爬过去变身掠食者,大开杀戒。
春早:“……”
丁若薇同样留意到,猛翻白眼,“丢不起这个人”地背身远去。
孤身一人的春早顿时不知何去何从,怕被原也扫见,误会自己花痴——虽然这是针对他一人的不争事实,但她也羞于久留。知足常乐,今天的小确幸已溢出,她已经将他从所未见的心动一刻妥帖收放进记忆画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