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皱起了眉。
本以为钟问熙既然把她从警察局给带了出来,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怎么还放任她一个人伤成这样?
他心中一痛。
罢了,也没法去怪一个外人,让她遍体鳞伤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才走进门,她立刻就醒了。
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她连忙挣扎着要下去。
“别乱动。”
他将她抱进了客厅里,轻柔地放到了沙发上,宁清欢立刻要站起来,又被他牢牢按住。
顾泽临取出医药箱,拿酒精棉一点一点笨手笨脚替她擦拭着伤口,过了这么久,伤口早已结痂,但酒精棉擦过,还是很疼。
宁清欢痛得几乎要落下泪来,看着他认真低头给自己抹药的模样,唯有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给她抹完了药以后,他看她穿得单薄,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说道:“你今天在这里休息,我回顾宅去。”
宁清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应该还是误会着吧,所以连跟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不愿意。
“这里是你家,当然是我走。”她脱下外套还给他,站起来就打算走。
膝盖上的伤口被她起身的动作牵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泽临依旧保持着抹完药后半蹲的姿势没有变,任由她站了起来。
宁清欢走到了门口,手扶到门把手上时,突然又转过身来,说道:“温雨休联系过我的事,是我瞒了你,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偷你公司的机密。”
“我知道。”
他缓缓站了起来,依旧背对着她,并没有回过头去挽留。
她凄然一笑。
真的知道吗?可是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肯相信她呢?
或许这一回,她的确可以死心了。
她拉开了门,正打算走出去时,只感到一股大力突然拽了自己一把,一个趔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顾泽临紧紧抱着她,呼吸炙热全喷在脸上,他力气那么大,压得她手腕都开始发麻。
“宁清欢,到底为什么?你总是有那么多事瞒着我。”
她身上衣衫单薄,脖颈露出的肌肤在灯光下映出一片雪白,他就冲着那片雪白啃噬下去,呼吸逐渐浑浊。
宁清欢含着热泪,艰难地推拒着。
顾泽临不知何时已双眼通红,对她的抗拒不管不顾,宛如一个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的困兽,发出低哑的嘶吼。
她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即便心里有万千言语要说,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将它们全部吞咽回肚里。
她在警察局里待足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出来这大半天里也是身心俱疲,没有进过一滴水一粒米,哪来的力气去推开他,只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夺,疯狂地撕开了她的前襟衣衫……
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蹂躏磋磨,反倒让他停下了即将蓄势待发的动作。
他一手抵在门上,一手死死扼着她的咽喉,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问道:“告诉我,你没有背叛过我,从来都没有。”
“我说了,你就信吗?”她冷笑一声。
“你说的,我全都信。”
这本该是一句多么让人感动的话语,可是此时此刻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只会让她心痛不已。
既然相信,又为什么会跟孟萱茹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不相信,中午在集团楼下,他真的没有看见她。
“顾泽临,原本就是我错了,你都要有未婚妻了,我却还一直对你抱有奢望和幻想,是我自己太蠢,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