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旮旯的小村落,在寂静无声的寨子里,没有什么事比聚众喝酒更暖和的事了。
吉原和兰婧和其他人围着火炉坐下,村长在每一个人面前都摆放一个白瓷碗,倒上酒,酒呈乳白色,有些混浊。
兰婧极力推辞:“村长,我不会喝酒,不用帮我倒了。”
村长却继续倒酒,笑咪咪地说:“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红薯酒,度数很低的。”
兰婧一脸为难:“还是有度数呀!”
吉原安慰兰婧:“没关系,你喝不了,我帮你。”
“这位姑娘,来我们村就是我们的客人了,你不喝酒就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这位姑娘,这酒没什么,我们这里的婆娘都是喝了几碗才有力气上山下田干活。”
虽然这些村民文化水平不高,但这劝酒的水平实在高,谁不想与美女同饮同乐呢?
兰婧看了一眼吉原鼓励的眼神,也不好说什么。
每人面前的小瓷碗已经倒满酒,兰婧目测碗虽不大,也有一两以上。令兰婧觉得更恐怖的这里一个风俗,如果上一个人的酒没喝完,下一个人是不会喝的,就是周围的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你,盯着你喝下去才罢休,下一人才会继续喝下去。
前面几碗酒都是吉原帮喝的,兰婧觉得不好意思,不服输又爽朗的她不允许自己这么扫兴下去,于是她拿起碗一饮而尽把自己的任务完成。
周围的人全部高声叫好,向兰婧举起钦佩的大拇指。
酒真是个御寒的好东西,几碗下肚,兰婧已经觉得浑身发热,于是把外套脱了玲珑的好身材显现,有些眼光有意无意地盯着兰婧。
大块大块地吃肉、大碗大碗地喝酒,《天龙八部》肖帮主的豪爽生活在这小山村再现。
酒过三巡后就改规则了,猜码,谁输谁喝。
屋里的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这些边陲的男人唯酒是欢,挽起袖子,伸出有些脏的手划拳,唾沫横飞。
酒越喝越香,话越说越多,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多了,兰婧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提醒吉原该回去了。
村长说:“要什么紧,我送你们回去。”
吉原推掉了,说:“村长,你送我回去,我又送你回来,这不是成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十里相送了?这样我们都回不了家了,我们俩自己会得了家。”
“吉部长,你清不清醒?”村长问。
“放心,这几步路经常走,没事,老虎来都没事!”吉原拍拍自己的胸膛“啪啪”作响。
村长说:“那你们要小心。”
吉原说:“村长,放心,这条路我熟悉,再说,谁敢在你们村欺负我们,我们是村长您的客人,欺负我们不是欺负您吗?”看来这吉原真的没醉,说话高水准还在。
听到这里,有一端酒的手抖了一下,酒几乎撒泼。
吉原和兰婧挥手向村民说再见时,头还算清醒。
趁着皎洁的月光,两人相伴徒步往营业部赶。
月明星稀、虫鸣蛙叫,小路看得很清楚。
两人一路走,这个红薯酒的后劲上来,兰婧的胃实然感到不舒服,五脏六腑都翻过来了,蹲在路边呕吐了起来,不仅把刚才喝的酒吐了出来,连中餐吃的东西也吐了出来。
吉原用手轻拍兰婧的背,感叹:“兰婧,真服你了,几乎没有度数的红薯酒也会把你喝醉了!”
“我说过我喝不了酒的,这红薯酒真的有度数。”兰婧极力辩解。
“没事的啦!”吉原笑笑,用手轻拍兰婧的背,也没嫌弃兰婧呕吐时从胃里散发出的阵阵酸臭味。
吐了十几分钟,兰婧终于吐完了,觉得浑身无力。
“我想休息一下。”兰婧说。
“路边有块大石头,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吉原说。
兰婧一看,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横在路边的草丛中。
两人背靠背坐在路边的大石头。
吉原的背真厚实呀!靠在吉原的厚背,就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兰婧都能感觉很舒服。
不远处传来“悉悉”脚步声,在这冷寂的夜里,在这本无行人的山间小路,显得那么怪异,还有些毛骨悚然。
“谁?”吉原厉声问。
“悉悉”脚步声立即消失,没有任何回答,吉原和兰婧两人警惕起来。
不会吧,第一次在里里营业部晚归,就会撞到鬼,真有那么衰?
吉原情急之中也没考虑那么多一把搂往兰婧的肩,低沉地说:“快走!”
兰婧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鸡被挟着快步如飞。
后面“悉悉”的脚步声也快速跟着,俩人停下脚步那脚步也停下,回头一看什么也看不到,那个东西如同在黑夜里如同鬼魅魍魉,而现在却不是在做梦。
兰婧紧张的心跳得“怦怦”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吉原和兰婧没有敢停留,一直快步地往里里营业部快步奔去。
这一刻,兰婧心里祈祷着平时怎么着怎么灰暗的里里营业部的灯光出现。
跟着的人也许内心也在做强烈的挣扎和决择,就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有现身。
凛厉的寒风刮在脸上,气温应该已经低到零度以下,似乎打霜了,兰婧却感觉不到冷。
想起了甘心怡形容里里是“三省交界、土匪出没、经常出人命案。”更是恐惧,好像路边的竹林树林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它们随时都会冲出来张开血盆大嘴要撕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