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动骨,烽火硝烟后,依旧屹立。
冀州陆家,每一代都有子弟入朝为官。
明鸢所嫁的陆家六郎,恰巧在上京城中谋了个闲差。
来回书信,倒也方便。
若能寻到那滋补的秘药,就当是给谢霜霜一个惊喜了。
顾笙想到就做,雷厉风行的给明鸢去信。
……
谢霜霜通体冰凉,煞白着脸上了步辇,神色灰败自厌。
回到宫中,谢霜霜遣退了伺候的宫人。
失神的瘫坐在雕花木椅上,有些懊悔。
她是不是推顾笙推的太用力了,她都听到顾笙撞在木杆上的声音了。
是她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又怕从顾笙眼中看到鄙夷和嫌弃。
慌乱之下,就失了分寸。
谢霜霜双手抚面,低声的啜泣,绝望又愤恨。
眼泪,不来则已,一来就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午后,谢霜霜即将要去文英殿讲学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嗓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这能讲学?
谢霜霜看着铜镜里连鼻头都红彤彤的自己,傻眼了。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这么哭了!
哭也丢人!
没有办法,谢霜霜只好遣贴身宫女去转告谢逾,央求谢逾代劳午后的讲学。
谢逾诧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霜霜有多期盼和顾皇后一起。
只是平日里,鲜少有机会。
三言两语的逼问下,贴身宫女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不敢有丝毫隐瞒。
用帕子给霜霜挡滚烫的汤汁油渍?
这很好啊。
霜霜求之不得。
公主抱温柔细腻恳求霜霜?
这也很好啊。
霜霜定是半羞半喜乐在其中。
可,最后竟是不欢而散,还在回宫后偷偷哭了一个时辰。
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对此,宫女也是一问三不知。
谢逾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案头堆放着的奏疏,又想了想早已有官员递了消息未时末申时初要前来议事,便命人分别去乾德宫和懿安宫传信,免了午后讲学的同时又布置了课业。
而谢逾自己,则是思虑再三后,趁着仅有的空闲,随着宫女去了谢霜霜宫中。
霜霜那性子,天塌了可能都会想着死也是件好事的性子,能哭的那么惨,他不去问清楚,实在放心不下。
尤其还是与顾皇后有关。
顾皇后也不是折腾人的坏性子。
春日,正午的阳光,已有些灼人。
萧砚随在知晓午后讲学取消后,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的带着梁安去了懿安宫。
他要带笙笙去市井街看那几家新开的铺子。
顺带,还能让笙笙教他完成谢逾布置的课业。
一举两得。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懿安宫,顾笙正美滋滋的饮着春蕙冬日里酿制好的寒梅酒。
琉璃杯盏中,寒梅酒流光溢彩。
清冽的味道,像极了顾霜霜的气质。
小酌几口,正好入睡小憩。
萧砚随风风火火的来了,抢占了软榻一侧。
“笙笙,如果你年纪轻轻就贪图享乐,那朕只能说你真的活明白了。”
“朕也想活明白,请给朕也来一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