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礼貌又疏离道。
谢霜霜不甚在意,抬抬手“景侯爷不必多礼。”
“可是来寻谢督主的?”
“景侯先行。”
永宁侯亟亟回应“臣刚出来,贵妃娘娘请。”
谢霜霜微微颔首,拾阶而上。
永宁侯的心愈来愈沉,虽说目前谢督主与顾皇后是同气连枝,可万一假以时日,谢贵妃想更进一步将皇后之位收入囊中,那他所选择的大船是不是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亲疏远近,谢贵妃是谢督主的义妹啊。
那他该何去何从?
真难啊!
永宁侯再度惋惜地叹息,神情沮丧地离去。
当前首要之务,无疑是回府后撰写奏章,恳请圣上批准废除侯府世袭的丹书铁券。
可惜,实在是可惜。
永宁侯血汗才换来的丹书铁券就这样没了。
然而,事已至此,此举实属无奈之举。
……
谢霜霜踏进兴泰殿时,谢逾正端坐案畔,手捧一盏热茶,敛眉沉思。
手指轻轻抚摸着茶盏,嘴唇紧闭,似乎在轻嗅品味着茶的香气。
茶雾袅袅,氤氲着谢逾的眉眼有些模糊,仿佛不似此间人。
“义兄。”
谢霜霜轻轻开口。
谢逾眼神微微聚焦,脑海里关于梁州之事的脉络越发清晰明朗。
“霜霜?”
谢逾的声音难掩诧异。
只一眼,他便察觉谢霜霜的变化。
这是,终究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他也不好直白的询问。
谢霜霜的笑容在唇角悄然绽放,宛如春日阳光般明媚,刹那间仿佛喜鹊翩翩立于盛放的桃花之间。
是轻松。
是解脱。
更是新生。
怎么可能不在意不惶恐呢。
“义兄,我好了。”
短短的几个字,从谢霜霜唇齿间滑落。
谢逾的眼角忍不住一跳,岿然不动的冷硬盔甲寸寸龟裂,眼神浮现浓浓的疑惑。
好了?
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谢逾手指轻颤,盏中的茶水晃动滴落,湿了衣袖,声音干涩,略有些艰难道“何为好了?”
明知于理不合,却还是关心则乱。
他偌大的家族,成百的族人,都死在了灾荒年匪寇作乱下。
从救下霜霜那日起,他们就是彼此相依为命的亲人。
谢霜霜上前两步,笑着笑着,双眸就布满水雾模糊了视线。
“义兄,是如常人一般了。”
“是真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好了。”
谢霜霜声音哽咽着,字字句句都好似历经艰辛翻过了一座座厚重的山,终于迎来了黎明曙光。
谢逾猛地站起身来,茶盏砸落在地上。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凶名在外的谢逾,此刻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少年,喜形于色,来回徘徊踱步。
“义兄,是娇娇,是娇娇赐予了我健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天下人奉为圭臬。
谢霜霜颤抖着声音把来龙去脉告知了谢逾。
包括但不限于神奇符篆。
谢逾顿住脚步,欣喜的神情中蕴着若有似无的怀念“她总是能创造奇迹的。”